是那个歹徒发出的!
她挣扎,眼角余光扫到令人震惊的情景。
铁棍一下接一下,强劲有力地落在歹徒头目残废的腿上,鲜血四溅,染红了整条裤子。
“别,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黎初下意识地伸出手,按在季晏礼的臂上。
明晃晃的铁棍因此停下。
但只是几秒间,在她听到一声“他不会死”,铁棍再次挥如雨下。
“对付敌人,决不能手软,这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耳边,是谁在跟她低吟,语气既温柔,又透着狠辣。
又是谁,抚摸着她的脸,边对着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呵气边宽慰地呢喃,“幸好伤口不深,凭陆屿白的医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后来,江辰和傅以琛到了。
打斗的过程中,季晏礼电话摔坏,用的是她的手机叫江辰等人过来。
江辰和傅以琛纵使见过不少火拼画面,却还是免不住被残忍的现场震住,担忧地询问季晏礼的伤势。
看到黎初脸上的伤,江辰冷冷地瞪着她,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应该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冲着我来的。”季晏礼忽然说了一句,对江辰和傅以琛做出一些相关的安排。
江辰留下处理现场和那些歹徒,傅以琛则驾车送季晏礼和黎初去医院。
黎初这才发觉,季晏礼伤得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其实,他被围殴的整个过程,她都有看见,但因为他一直坚挺地站着,后来还那么凶猛地收拾了那些歹徒。
她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可事实上……
医生说,他左手手骨断了两根,腿骨也损伤了,肩胛那里,缝了五针。
她守在他的病床前,哭得泪流满面。
带着厚厚纱布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他吩咐叮嘱傅以琛,“告诉陆屿白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有疤痕留下,一点也不行。”
这一夜,是极度混乱的一夜。
黎初脸上的伤口清洗包扎好了,坚持留在医院,守在季晏礼的病房里,直到天亮。
季晏礼仍在睡,俊美的容颜有点不同寻常的苍白、憔悴,头发也凌乱凌乱的。
黎初印象里,这人总是衣衫整洁、优雅干净,不为任何事情打倒。
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他欲火焚身箭在弦上带着近乎乞怜的口吻叫她给他时,她问他爱不爱她。
如今,她懂了,若不爱,又怎么会拼上性命保护她。
黎初拉起季晏礼的手,放到自己没受伤的面颊上,她贪恋地摩挲着,清澈晶亮的水眸情意绵绵。
黎初知道,受伤的病人要多吃生鱼汤,她在江辰过来后,便先离开了医院。
她忙了将近三个小时,提着新鲜的鱼汤,返回医院。
就在她刚抵达病房门口,准备推门进去时,猛被里面的说话声震住。
“晏礼哥,你不是说一个人在外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还有,三更半夜的你去荒山野岭做啥呢。”
“你可知道,当我听到你受伤进院的消息,我都吓得哭了。”
“傻瓜,我这不是没事吧,意外而已,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我听江辰说,那是一群混混,该死的,竟敢动我白染兮的男朋友,我一定不放过他们!”娇嗲的嗓音瞬时变得愤怒狠绝起来。
紧接着,又转为娇滴滴,“晏礼哥,要不你回京都吧,这里始终不是咱们的地方,在京都,哪有人敢动你。”
“对了,今天爸爸才又跟我说,若是你愿意,他把城郊度假村那个项目交给你全权负责,那可是白家集团今年最大的项目。”
“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好它,我们两家的距离,会有进一步的拉近。”
“这个迟点再说吧,我这边的事还没完成,兮兮,你也很能干,你和你爸一样可以的。”
“但我希望你能加进来,晏礼哥,我心里到底怎么想,你一直知道的。”
“嗯,但我也讲过,我不想靠你们,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我们以后会结婚,我的,便是你的……”
“对了,你说刚才一下飞机就直奔这儿,我让人先带你去酒店入住吧,还是华星那个总统套房对不?”季晏礼转开话题,把她的话打断。
白染兮怔了怔,回道,“不,这次我不住酒店,我就住这儿,晏礼哥,我要照顾你,还有,你不准拒绝我。”
“好吧,你不嫌地方小,随你。”
“嗯,虽然不及酒店舒服,但有你在,所以,我勉强接受喽,对了晏礼哥,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