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平淡枯燥,夜泠每天辗转于将军府与静安宫中,偶尔会去一次锦轩阁,待得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不会惹人生疑。静妃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除了最开始几天出现过头疼晕眩的症状外,之后都适应的很好,宫中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夜泠几乎整天待在药房里,把自己泡在一堆草药之中,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府上的人都不敢打扰她,只有夜枭来的时候,夜泠才会从草药中脱身出来,监督夜枭练功。
自从知道暗影去过边塞之后,夜泠每天都会抽出三个时辰指导夜枭的武功。
夜枭不知究竟,每天都苦不堪言,什么方法都试了,奈何夜泠长了一颗铜墙铁壁的心,对他的撒泼打滚视而不见,依然该干嘛干嘛。
夜枭也尝试着找外援,可惜他爹娘都巴不得夜泠多指导指导他,别说帮他了,不给他加练都算不错的了。
至于夜长风……夜枭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每次看见夜泠指导他的时候,表情都怪怪的,眼里藏着太多情绪,夜枭看不懂,但是他知道唯一一个外援也没了。
就这么训练了一个月吧,夜枭的武功突飞猛进,已经能在夜泠不用武器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了。
夜枭高兴地不行,可夜泠还是有些不满意。
夜枭现在一看见夜泠皱眉就腿软,她赶在夜泠开口前说道:“阿姐,过两天就是秦贵妃生辰了,你忘了你还要进宫赴宴吗?那可是秦贵妃的寿宴啊,马虎不得,你不得提前几天准备准备吗?”
夜泠淡淡道:“知念早就准备好寿礼了。”
夜枭噎了一下:“那我也是要休息一下的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死了。阿姐~就三天,我就歇三天,等你从秦贵妃的寿宴回来咱再继续,行吗?”
夜泠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儿,点了点头。
“哦耶,阿姐最好了!”夜枭嚎叫着扔下木剑,奔向了厨房。
夜泠好笑的摇摇头,刚拾起木剑,知念走过来,低声道:“小姐,叶公子来信了。”
夜泠点点头,拎着木剑回了房间。
她把木剑放在一边,简单清洗双手,用布帛擦净,坐在书桌后拆开了信封。
信不长,夜泠几眼扫完,视线下移,果不其然在信的末尾发现了梧桐叶。
“出什么事了吗?”见夜泠微微蹙起眉,知念问了一句。
夜泠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是有些奇怪。”
“什么?”
“暗影一直没动手。”
按理说,他们早在一月前就已发现她在京城之事,为何却迟迟没有动手呢?
是放弃了还是……另有所图?
“会不会是不敢?”知念说,“毕竟这里是京城,您又是将军之女,皇上亲封的郡主,所以他们不敢来。”
“一个杀手组织还会在乎这些?”夜泠说,“更何况,我的身份他们早已知晓,边塞都去过了,还会在意京城吗?”
知念也皱起眉:“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夜泠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更让人烦躁。
“通知桃夭,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再等一个月,等春蒐过后,等她离开京城,就算他们不动手,夜泠也会逼他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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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日清晨,夜泠用过早膳后,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今日是秦贵妃的生辰,邀请后宫一众嫔妃和京中贵女一并参加。
表面上是寿宴,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寿宴的目的是为成王挑选一个合适的王妃。
太子成婚在即,成王比太子大两岁,没道理还拖着。原本秦贵妃已经有看中的人选,打算在除夕当夜当着众臣的面跟皇上说一声,想定下来,结果出了差错。
久居边塞的大将军回宫还带回了唯一的女儿。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夜泠身怀军功,赏赐未下,夜家锋芒毕露,这样的人实在不算良配。
于是秦贵妃只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就抛之脑后,谁知除夕之夜楚雄一纸圣旨将人封为郡主,不知是无形的忌惮还是单纯的想法,不管是什么,这一封圣旨重新唤起了秦贵妃的想法,于是她放弃了原本的人选,盯上了夜泠。
夜泠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夜长风,是她身后的将军府。
夜泠对皇权之争没有兴趣,也不想成为他们的工具,可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可以躲过的。
就像扎那公主,身为公主却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姻缘。
扎那公主最终嫁给了二皇子楚泞,做了宁王妃。
婚礼盛大隆重,夜泠听到他们祝新人幸福快乐,转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扎那盖头下平直的唇角。
夜泠垂下眼,突然觉得这满桌的珍馐美味不过如此,她没了食欲,勉强吃了几口,便想回马车上,却又在半路遇到了楚振。
一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