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泠两人吃完饭出来时,雪早已停了。
“掌柜,结账。”夜枭说。
“公子,你们这账已经结了。”
“结了?什么时侯?”
掌柜笑呵呵道:“是我们老板。他说耽误了二位的时间,过意不去,便记在了他账上。”
“啊?”夜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说什么,就见夜泠在柜台上放了锭银子,说:“走了。”
除夕将近,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对联。
雪一停,大人忙着扫雪,孩童出来玩闹,一派热闹,喜气洋洋。
“哎阿姐,你说那老板是不是……”夜枭顿了下,难得聪明了一回,“潇王呀?”
夜泠“嗯”了一声。
夜枭感慨道:“真想不到,他一个皇子,竟会在宫外开这样一间酒楼,还取这样一个名字。”
夜泠也没想到。
“随意”二字不像一个皇子取出来的,倒像是江湖之人,尽显潇洒恣意。
由此可见,这位潇王有多么……奇葩。
夜泠想了许久,用了这样一个词。
“这潇王也就比我大了三岁而已,却已经经营这么大的酒楼了,还真是厉害。”
夜枭今年十五,那楚潇便是十八。
夜泠想了想说:“是挺厉害的。”
夜枭点头,又道:“不过说来也怪,在他之前的六位皇子皆在十六岁时封王,也不知道为何他是在十八岁。”
楚潇十六岁时其实是有臣子上书商讨此事的,只是不知为何被陛下驳回了,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眼看楚潇过年已经十八了,早已不适合留在宫中,大臣再次上书,这次陛下没再拖沓,当着众臣的面写了册封圣旨,送去了静安宫,就在除夕前半月。
夜泠对他人的事不感兴趣,只一摇头。
夜枭也没再纠结此事。
二人边走边说,一辆马车缓缓从身后而来,停在了他们身边。
“这不是我家的马车吗?”夜枭说。
话音刚落,车窗帘被掀开,夜枭猝不及防和自家老爹来了个脸对脸。
夜枭:“……”
“二叔。”
当今太子太傅夜长泽瞥了不孝子一眼,对夜泠用堪称温和的语气道:“阿泠上车,你爹也在。”
夜泠上了车,听到夜长泽喝道:“不上车站在那做什么!”
“……”夜枭忙不迭爬上了车。
马车空间不小,坐四个人足够。
夜泠一上车就看见夜长风靠在车壁上,一手捂着膝盖,看到她,露出个讨好的笑:“闺女啊,爹——”
夜泠没等他说完,蹙眉抓住了他的手腕。
夜长风一见她蹙眉就“哎呦”道:“别紧张。爹爹只是一时兴起陪陛下在外面逛了逛,没注意到时间,有些累了而已。”
夜泠根本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给他把脉。
见她这样,夜长风也没再说话。
夜枭在一旁看着堂堂大将军吃瘪的模样,想着他那些士兵知不知道他们将军还有这一面,莫名想笑。
结果刚勾唇就接收到了他老爹的眼刀,顿时挺直了脊背,老老实实坐着了。
夜泠仔细地检查了下,发现并没有旧伤复发,松了口气。
夜长风立马说:“看吧,爹都说了没事了,这眉头就松了吧。一个姑娘家整天皱着眉,都衬得我闺女这张脸没那么好看了。”
夜泠:“……”
夜长泽:“……”
夜枭:“噗——”
夜枭一把捂住嘴。
“知道了。”夜泠没好气道,“那您就少让我操些心。”
“哎呀,放心,我这么听话。”
夜泠:“……”
夜长泽:“…………”
太子太傅嘴角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最后索性闭了眼,眼不见为净。
至于夜枭,憋笑要憋死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将军府。
夜泠扶着夜长风下车,转头说:“多谢二叔。”
夜长泽道:“一家人,无需说谢,有空到府上来玩。”
“好,二叔路上小心。”
夜泠把人扶进屋里,转身取了针来。
“闺女啊。”扎完针,夜长风突然喊她,“陛下让我明日带你入宫。”
夜泠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夜长风继续道:“他说要亲自和你商量商量赏你什么。”
三个月前,蒙古来犯。
那次敌军来势汹汹,夜长风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虽赢了一战,但不能再上场了。
那一战,大小将领几乎都受了伤。
万般无奈之下,夜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