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不太好,雨水多,出门不方便,连带着医馆生意也黯淡下来,沈余欢也终于能得个空闲,睡个懒觉。
前几日,林梦寒请人将新租的铺子收拾了出来,如今医馆和住的地方分开,做事情也更方便了些。
到了医馆,把今日的药煨上,又泡了一壶茶,是蒙顶山茶,她去岁从掌柜那儿得来的,一直藏在箱底没舍得喝,今日趁着人都在,索性拿来煮了。
茶煮上,甘醇的味道顺着蒸腾的水汽弥漫至整个大厅,医馆看着也瞬间暖和了不少。
她招呼林梦寒、老三他们一起坐下,又给每人斟了一杯茶,“这几日趁着没什么生意,我们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林梦寒轻啜一口,茶汤味浓,香气饱满馥郁,很是爽口,“这几日君康堂生意不好,虽说和这雨水天气息息相关,可是据我所知,自从那日,金翼百尺杵的药方被公之于众,京都众多医馆都开始售卖此药,咱们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为了让君康堂恢复往日的盛况,咱们还需要再商量研制出另外一种神药。”
沈余欢颔首,表示肯定,“虽说要研制另外的药方,可金翼百尺杵的研制还是不能停下。但,目前有一个问题……”她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位,道,“金翼百尺杵所用的都是上等药材,尤其是里面的一味蜂蜜,上回我和林东家从万仞山采来的蜂蜜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我还想问问,可否劳烦你们谁,帮我再去跑一趟?”
老三顿了顿,摇头,“沈东家,我……我……我虽然块头大,可我手脚笨,要让我上万仞山,只怕我是有命去没命回来了。”说完他还瑟缩了一下。
老四也支支吾吾的,没直接回答,而是将话茬扔给一旁低头不做声的老五,“老五,不如你陪四哥一起去吧,有个人陪着,你四哥心里能踏实点。”
老五震惊,指了指自己的跛脚,控诉道,“四哥,我叫你一声哥,我这样子你还要打我的主意?”末了,他又皱着眉头看向沈余欢,“沈东家,你看我四哥……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好了好了,一群没用的东西!”重远道极为不耐烦,嗤笑一声,“你们不敢去,我去,一个小小的万仞山,上去一趟和吃顿家常便饭有什么两样?何时去?要多少?”
沈余欢笑笑,“半个蜂巢足够用一段时间了,我一会儿画个方位图给你,你自己路上小心些。”
“好了好了。”林梦寒出声打断,将沈余欢的注意又引到自己身上,“他这么大一人了,你还担心他会出事不成?倒是我,方才斟茶时被泼到了,不知道这只手指会不会被烫坏了,你快给我瞧瞧。”
“是是是,烫坏了。”沈余欢翻他一个白眼,极为无语,低头看了一眼他微红的手指,“哎呀”一声,“你这烫得不轻,我看啊,为了防止你其他手指受到波及,最好把这只烫到的手指切下来,你等着,我去后堂烧个火,拿把刀就来。”
“噗嗤!”沈余欢声音才落,旁边爆发出几声大笑,林梦寒挑眉,丝毫不在意,但见沈余欢真的起身往后堂走,他才慌忙去抓她的手,道,“唉,沈东家,沈东家,我开玩笑的,没事,不过挨到一点滚水,无妨的。”
沈余欢冷嗤一声,从他手里挣脱开,重新坐下,“那好,就这样定了,重远道负责上万仞山采蜜,那么剩下的人,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就跟着我,打打下手。”
重远道吊儿郎当地往后躺,巡视了一眼桌上的人,漫不经心道,“那天祝子书说君康堂有奸细,我还以为你们准备查奸细,现在看来,你们俩不准备查了?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
“重远道!”林梦寒大斥一声,正色道,“君康堂统共这几个人,若是有奸细,那无非就是老三他们几个,可是你仔细掂量掂量,他们中间,有哪一个平日里做事不是勤勤恳恳的?我难道要因为祝子书挑拨离间的一句话来怀疑他们的忠心吗?”
重远道无端被斥,“切”了一声就起身,离开前还叉着手,不急不缓丢了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不要等栽了大跟头再来后悔。走了,上山玩儿去喽!”
林梦寒起身追着还想说点什么,被沈余欢拽住衣袍制止,“好了,重远道说得也有道理。”
老三听了沈余欢的话,眼神闪烁,轻声问道,“沈东家,你也觉得我们几个当中有奸细吗?”
“怎么会,你们这些时日尽心尽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祝子书好端端说了那一嘴,我心里确实也是不大痛快的,俗话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你们平日里有谁错了主意,就告诉我,我心里是感激你们为君康堂的付出的,并不会苛责你们无心的过失。可若真是日后让我栽了跟头,那我可就说不准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脾性了。”
“沈东家,您放心!我们哥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东家对我们好,我们都是知道的,定不会做那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老三保证道,“也多谢东家这次能信任我们,哥几个感激不尽,日后为君康堂做事,为二位东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