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怀特看看地板上被士兵夺走砸烂的手机,又看看领队士兵给出的命他辨认的手枪和女人照片,不由在心里讥笑一声:
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抓的人就在被挂断的电话那头。
怀特知道士兵们来者不善。这伙肆无忌惮的土匪根据手枪型号,从流通途径查到他隶属的帮派,又查到负责管理帮派内武器分配的自己身上,然后直接闯进他的房子用枪抵着他脑门逼问那名女人的下落。
怀特没见过照片上女人的脸,但他认得那把手枪,记得把它分配给了信任的下属,而不久前下属才报备过手枪被地下诊所的黑医拿走。
既然这群人的目标是那个一直在威胁他的黑医,怀特没理由帮本就想除掉的敌人隐瞒,担忧着在其他房间休息的妻女,很顺从地坦白布鲁茜的诊所位置。
他以为这样便能让士兵们放过自己和妻女,然而另一名士兵推门而入,像掐住雏鸟翅膀一样钳制着不断挣扎的小女孩双腕,把她拖进房间,向领队士兵报告:
“队长,这个小鬼在门口偷听,她的照片好像在实验名单上。”
怀特在女儿的叫喊声中猛地起身,又被枪口摁住动作,语气急切又压抑着愤懑:“你们要还想干什么!”
领头士兵微偏头,呵斥下级:“我们的实验志愿者是监狱里的渣滓、自愿贡献的国家蛀虫、没有身份的城市垃圾,怎么会有双亲健在的儿童”,他停顿一下,以一种怜悯又冷漠的上位者眼神看着怀特,抬手一摆,“把我们的小志愿者带回去。”
“是。”
几名士兵敬了个礼,其中一名握着枪准备出门,另一名举枪瞄准怀特准备扣动扳机。怀特一咬牙,在刚才莽撞起身时就偷偷握住了藏在后腰的枪,现在拼尽全力与死神比速度,躲闪并抬手送了士兵一枚子弹,迈步冲向女儿的同时扭身转头朝往妻子房间去的士兵射击。他要在好几名持枪士兵的围守下抢回女儿,还必须抓紧时间解决掉会对卧病在床的妻子不利的所有敌人。
在帮派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经历将怀特磨练出一手好准头的枪法和一身野路子但有效的战斗技巧。以伤换死在布鲁德海文子弹横飞的地下是很划算的事,他不怕敌人瞄准他的枪口,身上多几个枪眼也无法阻拦他冲向女儿的步伐,直到那名狡猾的领头士兵调转枪口对准被挟持控制的女儿。
饶是知道一停手就会受到猛烈反击的怀特无计可施地站定,无视周围的敌人,只盯着那把威胁女儿生命的枪和声音逐渐微弱,白嫩皮肤上沁透出诡异绿意的女儿。
四周开始响起轻微的劈啪声,怀特的手指被空气中的静电炸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抬起胳膊,周围几名士兵也是如此,握枪的手臂怪异地弹向别的方向,离女儿最近的领头士兵甚至像摸了电门一般头发根根竖起,四肢肌肉僵直展开,崩开的手指完全握不住枪。
怀特来不及思考事变原因,他双手握枪遏制住手臂肌肉的抽搐颤抖,想趁机击杀领头士兵。枪口的抖动让他迟迟无法瞄准与女儿相距过近的目标,而领头士兵撑着僵硬麻痹的身体,撞破窗户逃离房子。怀特不敢再耽误,喊着让女儿闭眼,直接击毙还未找回身体控制能力的敌人。
在确认过所有敌人都丧失威胁性后,怀特才尝试靠近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女儿,却在距离女儿一米远的位置撞上一堵无形的墙,一旦尝试靠近就会被看不见的电火花炸到肌肉收缩,无法自控地弹开肢体。肤表不见伤口,但灼烫麻痹感却在皮肤之下贯穿燃烧。
怀特看见女儿缓缓抬起头,从面颊到指尖的皮肤都变成了绿色,表情用力、眉毛倒竖、牙关紧咬,眼睛里清明不再。
“中毒变成‘奥克’”
怀特突然想起布鲁茜威胁他的话。
而布鲁茜自认为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信息传达过程中的失真变性不在她预料范围内。
右手的伤口滴滴答答淌着血,系统告诉布鲁茜变身浩克后所有物理伤害都会被瞬间治愈,她便没太在意伤口,捡起染上绿血的卡里棍问夜翼:“你还想把它赎回去吗?”
夜翼不知道从脖子以下一片马赛克的哪摸出张百元钞票,从布鲁茜手里换回卡里棍,用塑封袋装好保留血液样本。在收到丧钟刻意留下的讯息查找丧钟的任务目标时,是突然出现的卡里棍里监听器信号让夜翼实现快速定位。
在这之前监听器的信号一直不在接收范围内,包括迪克格雷森白日前来接受治疗时留下的监听器也处于失联状态。夜翼本以为是布鲁茜直接毁掉了监听器,现在看来,大概是用什么方法随身携带卡里棍并屏蔽住信号,她本人,或者她背后有一定的高水准科技支持。
夜翼细查了布鲁茜班纳的资料。在公共网络上,她只是个不配拥有词条的无名之辈,直到夜翼大胆破解防火墙翻进军方资料库,这才找到班纳的详细资料:
令人惊叹连连的学位履历,博士期间做出的成果要是放出去,是起码能把照片挂进高中名人堂的地步。但这些成果都被隐藏了起来,因为在班纳集七龙珠一样集齐七个博士学位后,就被调派去墨西哥沙漠基地负责伽马炸弹军事机密项目。而在研究期间一次实验意外中,班纳直接接受了超剂量的伽马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