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茜扶着临海的铁索栏杆站直，尽管并没有亲身体验到反胃的恶心不适，她此时的状态看上去还是多了几分萎靡，像被打湿的毛茸茸，翎羽毛发结成一缕缕紧贴皮肤，狼狈可怜。
“好吧，我不太好”，布鲁茜用手背去抹沾上亮晶晶涎液的嘴唇，把黏附在嘴唇上的最后一点唇釉也蹭掉了，口绿和透着绿色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我在实验室里看到了一些讨厌的东西，还看见了绿怪的样子，再加上一点别的原因——我有点犯恶心。”
夜翼接话：“看得出来，你都变绿了。你要变身了吗？”
他已经暗中摸出了记录有经文诵读录音的播放器。
布鲁茜的视线往旁边飘了一下，她在看实时状态的角色投影，以及即将突破半数的愤怒值。
“没到临界值，浩克不会出来。”
“你可以控制变身？”
“如果我能控制住我的情绪的话。只要愤怒达到一定值，浩克就会出现，不受我主观意识控制。”
“你描述的就像那是你体内另一个不可控的灵魂”，夜翼指出，“你还是这里的研究人员，你了解实验。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研究员兼样本，这是我扮演的角色”，布鲁茜摊着手掌，垂下目光端详手腕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表情平淡若水，肤色却透出越来越浓郁的绿意。
“没办法解决你自己变绿的问题吗？”
布鲁茜缓缓摇头，“我能解决辐射血清中毒，但我的情况不一样，我不是中毒。”
她看着系统线索提词板上连起来的关键词：
【班纳】+【伽马辐射】=【因意外吸收大量伽马辐射而发生变异】
【浩克】+【愤怒】=【越愤怒，越强大，力量无上限】
【班纳】+【浩克】=【同一具身体里的两个人格，谁也不喜欢谁】
也许角色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布鲁茜又扫了眼慢吞吞上涨的愤怒值。
愤怒像一掠而过的鹰隼，悄无声息地出现又消失。如果不是看着那个数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感到丝毫愤怒。
不过这只是游戏，大概只是按每分钟心跳搏动次数和呼吸频率来计算量化愤怒值。
布鲁茜是这么认为的。她转过身，双手撑着栏杆，压低身体探身向外，重心摇摇晃晃的样子看上去像随时会跌进大海，但她又缺乏表情地凝视略有波澜的海面，像是在思考什么哲学难题。
事实上她只是对着线索板做连线题，用不必花费大量心神又需要一定注意力的杂事消磨丛生野草般的躁动。
【军方】+【“超级士兵”血清】=【这项老项目又被重启了，但厄金斯博士创造的美国奇迹是唯一且无法复刻的】
【夜翼】+【怀特】=【没有关联，非要说的话，是警匪关系】
【皮特罗】+【变种人】=【他的速度是变种基因带来的，包括但不限于代谢速度，所以在同一批受害儿童中，他最先表现出中毒症状】
【旺达】+【洛娜】=【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
布鲁茜：等等、刚是不是刷到一条劲爆消息来着？
她忙把系统记录往前翻，视线却透过半透明的系统光屏看见了自己在海中的倒影被旋动的海浪打碎，一个美式硬汉画风的绿色光头鱼怪从旋涡中渐渐显露出清晰的模样。
“好丑”，布鲁茜忍不住叹息出声，“连头发都没有。”
憎恶：？？？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