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放大的眼睛,这吓得我整个人往后滚,一屁股跌坐在床下。
与此同,左边的手掌表面也泛开一阵麻痒和说不上来的刺痛。
我下意识垂眸看去。
有什么东西从手上脱落,直径一厘米左右的皮肤,出现一片红斑,下一秒,这块皮肤的表面,浮现出连绵的细小血珠。
我去,好痛!
我下意识伸手捂住它,与此同时,门口走进人来,抬头看去,是穿着护士服的工作人员。
她看见我的动作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面色大变:“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拔掉注射器。”
她快步进门,这时我才留意到,我好像在医院,刚才看到的眼睛主人,来自一位蓄着长发的男人。
他看起来好眼熟。
仔细辨别一会儿,猛然意识到,这穿着一身休闲男装的人,是莫不清。
正巧她冲我开口说:“吓我一跳,用得着这么大惊小跳的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我是见了鬼呢,讨厌~”
她娇声抱怨,这声线更让我确定她就是莫不清。
我不由地恍惚一会儿,一时无法判断,现在的自己穿到什么时候。
莫不清长开后的脸十分中性,英气的五官和面部柔和的棱角,达到一种奇异的和谐,即使留的长发过肩,也依然似男非女,难以辨别。
只不过她依然保留女性的行为习惯,拨弄着松松扎在脑后的发束:“说起来,你昨晚好猛哦。”
我瞪大眼:“……”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余光留意到护士瞥过来的视线,我张嘴欲解释,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从出口啊。
那边莫不清还在说:“你不会是忘了吧?天呐,昨天你可是把一圈人喝趴下的壮举诶,我当时真该给你录个像,让你看看你凶猛起来的样子。”
我紧张的冷汗瞬间平息,注意力全都转到护士身上。
她赶我回到病床上,拆开一次性用具,处理起我掌面的伤口。
手掌上被一块橡胶质感的东西抹过,皮肤表面还在外渗的血珠瞬间就被止住。
这这这……心下暗暗吃惊。
这个世界事物的发展,还真是不一般。
护士帮我的伤口贴上防水的邦贴,再重新给我换个手,贴上一块金属片。
金属片的中心连着一根极细的管子,挂在半空的吊瓶中,溶液开始顺着管子往下流。
“没事别搞大动作,也别去扯它,强行中断它的工作,没法解除咬合机制,还没挂完或者有事要走不想挂,都记得叫护士,不要自己来。”
她语速极快的交代,“还有,这个伤口比较特殊,挂完药水记得找你挂号的医生,让他给你再配几幅邦贴,修护伤口用的。”
处理完,她动作麻利的收起东西,托着来时备用药品的托盘离开。
“诶,不过你和他,现在私下里还有联系吗?”莫不清在另一头的病床边上坐下,小动作不停,用手指戳戳我的胳膊。
她的嗓音突然变粗,忽地切换成毫无违和感的、更为清爽的男性声线。
我:“……”
她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像精分啊。
“你在发什么呆呢?”她的手在我面前挥挥,我立刻回神,身体一僵。
我不知道啊,她的问题我根本答不上来。
“肖桃桃”在剧情里有喝酒进医院的片段吗?
我试图转移话题:“你声音?”
“哎呀,”她一脸夸张的掩嘴,显得十分刻意,再出口又变回女性声线:“别在意,最近在练伪声说话,刚才不小心切成男声啦。”
我:“……”我信你个鬼。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快点回答我呀。”
她十分亲昵的依靠过来,立刻被我用胳膊顶开。
我的动作让她产生误解,她举双手投降状:“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不要这么凶嘛。”她嗔怪似的轻推我一把。
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身男装的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违和感。
我总觉得,好像、有点思绪了……
“真是的,你来我张罗的接尘宴,就顾着自己出风头……”
她这么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
果然。
是“肖桃桃”夸下海口,要让勉瑛茂和炮灰甲乙丙丁一起吃饭这个情节点。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打断她,果断推卸说:”昨晚我喝醉了,讲的话都不作数。“
“斯……”莫不清倒吸一口气,“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不怕闹笑话啦?”
脸皮值几个钱?更何况我也不是那个“肖桃桃”,就算被人嘲笑也不痛不痒。
“当时你可是没喝酒的时候说的,这个我倒是录了视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