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河呜咽着,想尽办法出声讨饶,可凌馨眼神如刀般盯着他。
让他终于意识到他要将人逼入绝境,就要提早预估到会面对的风险。
而凌馨的身手,也许整个岭南只有军所的将军能一战。
他后悔了,彻底后悔了。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会一心讨好太子,也不会听信周瀚岭的挑唆。
他应该在第一次被凌馨闯入县衙时就乖乖收手,他安安分分的做县令,等着三年后升迁,而不是一再的打压逼迫,想从顾景辰几人身上寻些优越感。
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他一阵阵发冷,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他努力拱着身子,想拱到凌馨脚边求饶,想让她放过自己。
只他才向前拱了一下,对方就嫌恶的向后挪了几步。
他身上越来越冷,人之将死,他眼前闪过高中时的狂喜,还有来岭南时的意气风发。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本分老实,不,他一定不会来岭南。
他要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意识渐渐抽离,他扣在地上的手指渐渐松开。
凌馨极有耐心的又等了半个时辰,确认魏长河已经死透,她这才嫌恶的用一块破布将他裹了丢到后院。
院墙外早已被她泼洒了桐油,火光亮起,她跃上大树,等着打更人发现县衙走水,喊人来救火。
一夜大火,县衙被烧得七零八落。
只凌馨最后还是没多造杀孽,除了魏长河其他人都活了下来。
她一夜未归,顾景辰放心不下,一早就赶来城里。
只刚一进城就听到县衙起火,县令大人惨死的消息。
他和庞同平几人对视着,全都压下心中复杂,只做不知发生了什么般冲到了县衙。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庞同平一脸悲痛,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顾景辰的面上也全是忧心和不忍,似是对发生这样的惨剧很是难以接受。
周瀚岭今日原本是想来城里看看好货铺子的情况,他之前给魏长河出主意,但为了在顾景辰面前把自己摘出来,这些天他一直忍着没有进城。
算着时日,觉得今天可以来城里看看了,结果进城就收到了县衙被烧毁,县令死在县衙后院的消息。
他的心顿时一阵阵发紧,背脊也钻出阵阵冷汗。
他之前算计顾景辰和凌馨时从没想过他们敢下死手。
连朝廷命官他们都敢下手,那他呢!
他慌乱的完全不敢多想,人转过身就仓惶的往回跑。
魏长河的下场不会变成他的下场吧!
周家,周家不能没有他!
他跑得惊慌,不知凌馨此时就在树上,将他的一切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已经开了杀戒,他就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以后凡是对他们有威胁的,她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一了百了!
一县之主死在县衙后院,这事太过惊悚可怖,也是在挑战朝堂命官的威信。
消息送到州府,立即引来哗然。
下午时分就有人赶到这边来主持大局。
魏长河刚来岭南没多久,在这边结识的人都不多,根本看不出谁是仇家。
他家中女眷一口咬定这件事同顾景辰几家人脱不开干系,求知州江浩然一定要严惩他们。
可官差们被魏长河可怕的死状吓到,全都不敢推断行凶者人就是他们。
他们在凌馨身上吃过太多亏,万一他们死咬着说凶手就是她,然后被她逃走了,谁能保证她日后不会混进城里来寻仇?
他们可不想跟魏长河一样,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在城里一片混乱间,凌馨已经回到村子里。
她一回来就回房休息,对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局面半点没有担忧。
周瀚岭回到家就直接跑进崔氏房里,他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吓了崔氏一跳。
“这是怎么了?”
崔氏放下手中针线,疑惑的看着大儿子。
周瀚岭上前拉上她的手,声音颤抖的说了句:“娘,魏长河死了,魏长河昨天夜里死了,身上没有一点好肉,县衙后院也被人放火烧了。”
崔氏的心突的一跳,“魏长河死了?”
“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还,还被烧的不像样。”
周瀚岭吓得有点想哭,“娘,怎么办,下一个,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他知道,一定是凌氏下的手。
她,她怎么敢的!
崔氏的心一阵阵发紧,她用力捶了周瀚岭一下。
“你,你怎么就是不肯听话,当初让你不要去招惹顾家,你就是不听,现在才知道怕了。”
“娘,我咽不下那口气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