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无比失望的离开了。
周瀚岭看着的被她揉皱的信纸,他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脸颊,心中的不甘翻涌暴涨,最后又被他悉数压下。
他确实不能拿周家众人做赌注,他的儿孙们一定能重新回到京城,恢复周家曾经的荣光。
被崔氏骂醒,他抓着揉皱的信纸走进灶房,将信纸塞进了灶膛中,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崔氏知道自己舍掉脸面,也没办法换来几家人的谅解。
顾景辰他们遭遇的那场无妄之灾同他们脱不开干系,也让几家人彻底撕破脸。
但儿子做的孽,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偿还。
她让人搀扶着赶在凌馨在家时,一步一喘的走到顾家门前。
凌馨开门看到她无比诧异,“你怎么来了?”
之前在船上,她将周梦琳从船上丢下去后,她跟周家人就再没了来往。
崔氏之前显然是对他们心有怪罪,怎么又突然跑过来了?
崔氏有些喘,“让我进去坐一会行吗?”
凌馨犹豫了片刻,心中各种念头闪过后,最后还是微微点头,侧身让他们进门。
“不用这么戒备,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只要我这个老婆子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家里人再乱来,尤其是……”
她视线扫过欢儿和喜儿,眼见凌馨眼中闪过戒备,她咳了几声这才又说道。
“当初老头子派人去救人,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这件事现在只要提起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谁都跑不掉。”
所以呢。
凌馨挑眉看向崔氏,等她去说后面那一句。
崔氏虚弱的笑了笑:“我们周家四十几口人,河间府崔家更有几百人,我们周家的人命也是命。”
不是只有他们几家人的命才金贵。
凌馨听懂了她的来意,思忖了好半晌这才微微点头:“如果你能保证周瀚岭不发疯,之前的事我可以忍下来。”
什么都没有欢儿和喜儿重要。
崔氏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来寻你是对的,老大那里我会盯着,但我现在身子不行,不知哪天就再起不来了,你们……哎,也别彻底松懈下来。”
她那个儿子万一再发癫,她也许就拦不住了。
她这样说,凌馨对这番话便又信了几分。
晚上顾景辰从城里回来,她将崔氏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驿站那边有动静吗?”
顾景辰摇头,为了防止他们收买的人隐瞒消息,他们这段时日还费心的安排了人手进驿站。
不过周家这边确实没有往驿站送过书信,便是往湖州给周梦琳送信也不曾。
“这件事交由我和老师他们来处理就好,你忙生意就好。”
说起生意,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到凌馨面前。
“杭城寄来的书信。”
遒劲的字迹写着凌鑫亲启,一看就出自男子之手。
凌馨接过书信,展开翻向最后一页,见到牧修年的名字,这才翻回信纸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顾景辰就在她身旁,他身量高,淡淡瞥上一眼刚好看到牧修年的名字。
他心里莫名有些酸,想要转身离开又想知道书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他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杭城,这次过去能带什么果子过去,还有我上次提起的深海鱼,他也想订几条。”
凌馨收起书信,仰头就对上晦暗莫名的目光。
她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让自己可以不用仰头看他。
顾景辰看到她脚下动作,眼中情愫再次暗了几分。
“你才刚从杭城回来没多久,不如再等一等。”
“我也是这样想,不能去得太频繁,免得被他抓住我的出行规律。”
她可不想被外人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不过,之前跟张氏他们提起的厨子倒是可以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她自顾自盘算着,书信丢进空间里就往一旁的桌椅走去。
顾景辰听着她的喃喃声,立在原地好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多问,只转身进了灶房去张罗晚饭。
好货铺子的生意这几日都极好,过了开业头三天的优惠,每天的生意依旧不差。
每天都能卖掉五六十两的货物。
算一算成本,她之前拿的一千多两的货,最多两个月就会卖完。
而一个月后铺子里很多东西就会售罄,如果不及时补货,一定会影响生意。
“你说我是亲自过去进一批货回来,还是写信让他给我发一批货过来,让镖局押货押银子。”
她从思绪中回神,看到顾景辰不知何时坐到身旁便出声问了出来。
顾景辰眸光沉沉看向她:“看你觉得怎样做最方便,若是想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