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分家?”
庞同平诧异间又有些激动,身子一扭,背上的伤顿时又火辣辣疼起来,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快别动,小心些。”
顾景辰忙看向他背上,见没有血迹殷出来,这才微微放心,沉声说道。
“周家从前在京城时就不太平,周家庶出在府中地位极低,嫡出的几房从没正眼看过他们。
“现在到了岭南,周瀚岭当家后依旧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从前有周尚书在上面压着,庶出自认出身低,府中又不缺吃用便也将这些窝囊气压了下来。
“可这是岭南,吃人又吃不饱的岭南,庞叔,你说庶出那些人一直吃不饱还要被打骂,心里不会有气吗?”
没了从前的压制,这口气就不好再忍下来。
昨晚的混乱就已经说明这一点。
“如果周家庶出的那些人,每天都会因为吃用跟周瀚岭他们闹,天天纠缠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你说他还能拿出多少精力来设计陷害我们?”
庞同平晃着脑袋,表示认同。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周家那些人有些不好接触。
“这事交给我和老钱吧,这种事我们擅长,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不行咱们到时就再想旁的办法。”
离开庞家,他又慢慢走到田家。
田晋昌有凌馨时不时过来用异能治疗,背上的伤也已经结痂,只是没有顾景辰好得这样快。
见到顾景辰已经可以下床出门,他跟庞同平一样,眼中全是羡慕。
“天天这样趴着,骨头都要散架了。”
对着自己的学生,他难得抱怨了两句。
顾景辰笑着安抚几句,这才将刚刚同庞同平说的那番话也讲了一遍。
只他来田晋昌这里还有一件重要事。
“老师,当初咱们将欢儿和喜儿替换出来,又为他们换了几道身份最后才带回京城,这些虽然做得隐蔽,但我担心这件事周尚书是知晓的。”
如果他知道,又将这件事同周瀚岭提起过,他怕周瀚岭狗急跳墙,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
一旦被太子知晓,欢儿还活着,三皇子还有后,他一定不管三皇子的生死,都来斩草除根。
田晋昌的面色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凝重起来。
“咱们当初派人去救两个孩子,这件事周云阕是知晓的。”
他说着叹了一声,当初他们人手有限,派去救人的死士陷入绝境,还是周云阕将周家的部分死士派去,挡住了后面的追兵才让他们的人手得以脱身。
当初的形势变化太快,让他来不及同顾景辰说这其中隐情。
“所以现在咱们要面对最坏的局面了。”
顾景辰眉头已经拧起,他无法想象如果孩子们出了事,凌馨会如何。
那两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啊。
田晋昌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当初周云阕做下这些的时候,是盼着如果有一日他出事了,他的家人能同咱们守望相助。”
而现在他的家人处处设计陷害他们,不说落得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也再回不去从前的境况。
“老师,孩子们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都不能出事。”
当初出事时,他们就预料到三皇子去西北的路上凶多吉少。
所以他们用尽办法将孩子们护了下来,还给了他们一个可以立于人前的身份。
周瀚岭但凡还有他父亲的半点风骨,就不该也不能用孩子们做威胁。
可他的为人,顾景辰又如何敢赌。
他的担忧田晋昌又如何不懂,他拧着眉低低问着。
“咱们派去西北的人当真都被抓起来了?”
“是,那些人手当初本就是周尚书安排的,他会知道行踪也算正常。”
只是他们没多设防,从没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手段陷害他们,让他们几家人彻底死在岭南。
“想办法安排些别的人手吧,三皇子那里,”田晋昌顿了下,还是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论生死咱们都要知道确切消息。”
若是人还活着,那就设法联系,相互依靠。
若是人已经被害,那他们就收敛心思,将所有精力全部落在养育欢儿身上。
顾景辰嗯了一声,缓缓走到窗前看着田家人在院中有条不紊的做事,好半晌后这才再次回到他身边。
“老师,王继忠那里,您有把握将他拉到咱们这一边吗?”
“他?他心思大,不好驾驭,咱们能许给他的好处,他怕是看不上。”
他们这些阶下囚能许出的好处都要加一个如果,毫无实际意义,王继忠那样的人又如何愿意吞下这块大饼。
“如果咱们帮他官升一级,变成岭南军所的将军呢。”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