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几人全部抽晕过去,凌馨心中的暴怒这才消减几分。
她视线转向还骑在马背上远远躲开的几人。
那几人看着她如同看着嗜血的女煞星,“你,你,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将他们救回去?”
“你不信?那咱们就试一试!”
低哑的声音卷在风中,直直吹在那几人耳中。
她改了声线,又改了身形和动作习惯,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性别和身份。
她从车上下来,先一步走到田晋昌身边,咔嚓一声,直接掰断了他身上的枷锁,又趁着碰触的瞬间将异能输到对方体内去修复他血肉迷糊的后背。
随后是顾景辰、钱河适、庞同平。
她落在几人身上的目光并没有半点差别,眼神也没有半点变化。
钱河适跟庞同平有心想要喊上一句,但碰触到凌馨染火的目光就立即垂下头。
“你们上车,回去,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魏长河既然这么闲,还有心思打他们几人的主意,那她不介意让他‘忙’起来。
顾景辰和田晋昌闻言立即听话的朝马车走去,钱河适跟庞同平对视一眼,也忙追在他们二人身后走了过去。
眼见押送的犯人要跑,还在马背上的几人立即就想冲过去拦人。
凌馨一甩九节鞭,站在路中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你,你们敢走,县令大人一定会将你们全家都抓起来!”
这些流犯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岭南这种地方向来是县令就是土皇帝,想做的事没有人敢违背。
他们居然敢不加理会,还敢偷跑!
凌馨冷哼一声,“倒是没看出来,县令大人还有如此权势,比京城里的皇帝还要厉害。”
“你,你别乱说!”
听她提起皇帝,几人又结巴起来。
只是眼见着凌馨将几人护在身后,他们到底还是不敢冲上来,只能气急败坏的看着顾景辰和庞同平调转车身,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眼见他们已经走远,凌馨这才扯过一匹马的缰绳,身手利落的就翻了上去。
“带我去见你们口中的县令大人。”
“你,你要做什么!”
几人心中生出警惕,想要拦人,可视线扫过地上被抽得血肉模糊的几人,他们就慌乱的不住后退。
凌馨嫌恶的又哼了一声:“不要耽搁我的时间,不然……”
“走,现在就走。”
几人半点不敢听她不然后面要说什么,忙打马就往城里跑。
县衙里还有不少官差,临近的青崖县还有军所,他们不信这人还能将军所的驻军也不放在眼里!
这样一想,几人心中安定,对视一眼全都将马催得飞快。
凌馨打马跟在几人身后,追着他们直接跑远。
地上被抽得昏死过去的几个官差再是无人理会。
县城里,今日刚好有集市,街上来往行人极多。
官差们打马刚一到城里,就挥着鞭子不住大喊:“让开,赶紧让开。”
百姓被急促的马蹄声惊得全部向两侧躲去,将中间的路让给了他们一行人。
徐斯和田玉秋混在人群里,几乎是一眼就认出骑在马背上人是凌馨。
“怎么回事?”
徐斯震惊,扯扯田玉秋小声询问。
田玉秋茫然摇头,他今日天不亮就到镇上寻他,然后两人一同进城,他也不知山上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从人群中钻出来,忙朝着他们奔行的方向跑了过去。
县衙里,周瀚岭坐在魏长河的书房里,正笑得一脸得意。
顾景辰和田晋昌他们一定想不到,魏长河也是他父亲的学生,还曾受过他父亲的多次帮衬,就是他现在的妻子也是他们周家旁支的一个嫡女。
有这些关系在,就算魏长河现在转投太子,对他们周家也还会帮衬一二。
而魏长河想要对太子投诚,只为难他们这些流犯算什么功绩,将他们抓了在监牢里屈打成招,让他们写下证词,证明他们还存着拥护三皇子的决心,这才是向太子投诚最有用处的功绩。
而他刚好知道,他们前几日要派人往西北去,想要去寻三皇子的踪迹,再带话给三皇子。
要去送信之人已经在他的告密下,被魏长河给抓了起来。
等顾景辰几人被抓到城里来,投进监牢里用刑写了罪状,他们就可以将这份罪状和那个送信之人一并送到京城去。
这些事于太子而言一定是一份大礼,没准他们周家还能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起复,回到京城去。
周瀚岭越想越是得意,想到让他们周家颜面尽失的顾景辰和凌馨,他心中的怨毒就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