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瑜手下的人,和欧阳瑜一样,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是机灵得很的。
秋婉和欧阳瑜这边还说着话,不过半个时辰,欧阳庄就上来禀报了。
“回少爷,吕大人听说我们着急要这盐,很开心,愿意赔本卖给我们。”
“这人傻了?”秋婉皱眉,“你没继续问原因?”
“问了。吕大人自称是为安王排忧解难,自己并不想冒险做这趟生意,所以才想赔本脱手的。”
“吕薇怕是这会儿正在余佑那边讨好处了。”秋婉冷笑一声,“余佑正缺钱,她雪中送炭,想让余佑记得她的好。”
秋婉没有猜错,此时此刻,安王府上,吕薇正在卖力“表演”。
酒家掌柜前来禀报说已经卖出了一批私盐,给余佑拿出了银票和合同。
吕薇看见合同,表现的很是愉快。
余佑看到银票和合同,一直不善的面色好了一些。
他挥手示意掌柜退下。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与吕薇二人的时候,他才拿起那合同看。
吕薇也装作毫不知情。
然后在适当的时间表示出适当的经验,捂着嘴巴,小声惊叫,“这……这是父亲的名字啊!”
余佑原本是不在意的:“大概是重名。”
“这是父亲的笔迹。”吕薇表现的又惊讶又紧张,“薇儿不会认错的,这就是父亲的笔迹。”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下人的通报声:“王爷,吕大人求见!”
吕薇眼睛一亮:“父亲。”
余佑点头。
吕薇马上冲着外面喊:“让吕大人进来拜见殿下吧。”
对于拜见安王,吕光祖是很紧张的:她知道女儿存的什么心思,也想让女儿成功。但是听说皇上皇后都很喜欢现在的安王妃,女儿这一步实在是一招显棋。
但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第一时间到了安王府。
毕竟是吕薇的父亲,余佑还是很尊重的。
吕光祖刚跪下,余佑就亲手扶了起来:“吕大人不必多礼,您是薇儿的父亲,是本王的岳父。私下里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吕光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女儿这步棋走对了啊,安王真的很喜欢他。
但是他也不敢表现的不尊重。
安王让他坐下,他就只是虚虚坐在椅子上,然后就报告:“安王殿下,薇儿昨日听您说过,目下王府中资金周转不畅,昨日便告诉了臣。臣便想着帮殿下一把,却苦于身边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在薇儿的提醒下,我收了殿下的盐。虽然说把手上的钱都花光了,但是等盐交易出去之后,不会亏什么的。只要能帮殿下解燃眉之急,臣就知足了。”
这样的话,余佑很受用。
更重要的是,贩卖私盐是重罪。为了帮自己,薇儿竟然让她的父亲也参与进来,并且她的父亲也同意了,这是要彻底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因为在京城待的年岁不长,余佑在朝堂中的人脉并不多。
现在有一个人愿意死心塌地站在自己这边,他很是满意。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王妃,恨不得把她杀了:看看吕薇,还没有成为安王妃,就这么为自己考虑。再看看秋婉,在自己最糟心的时候闹这些,真烦!最烦的是,父皇竟然也站在秋婉这边。
他实在感觉头大。
想到这里,余佑对吕光祖更亲和了:“吕大人,本殿下谢大人了,让大人费心了。只是……大人如此做,万一这盐卖不出去……这可如何是好?这倒成了本殿下的错了。”
“殿下放心,天佑我们,这盐啊,已经卖出去了。”吕光祖回答,“折了一些价格,但可以接受。”
“如此甚好!吕大人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个饭,和薇儿说说话。”
“臣谢过殿下。”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一开始,只是说些吕薇的事情。
到后来,余佑主动说出要休弃秋婉,迎娶吕薇为安王妃的意思。只是表示现在因为父皇不同意,还需要从长计议。
能听到这些话,吕光祖已经是十分激动的了。
“殿下能看上小女,已是小女的福气。小女福薄,不敢奢求做王妃。”
“说什么奢求不奢求的,薇儿是本殿下心尖上的女子,自然是要做本王的正妃的。”
吕薇很开心。
所有人都很开心。
但余佑喝的多了,忘了王府中隔墙有耳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侧妃李氏的房间里,李氏正与一丫鬟谈话。
那丫鬟正是刚才伺候余佑三人吃饭的。她并不是余佑的贴身丫鬟,只是负责传膳。但这个位置能听到的事情很多。
她其实是侧妃李氏的人。
以前,按照李氏的意思,他也经常来报告王爷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