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这才为难的说道:“就是为了你的名声,这些日子,花了不少银两,恐怕这彩礼……”
夏未晞心领神会,贴心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爹和娘不会在意,再说了,娘亲为了弥补我,还着意为我添置了许多嫁妆。”
陆老夫人心里一喜,面上却装着云淡风轻的:“是吗?添了很多吗?”
夏未晞数着手指:“先不说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古董字画,就是店面铺子,良田庄子,算下来也得有三十余万两……”
陆老夫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突然觉得手里的果脯不香了。
想他儿子,十年寒窗,一朝入仕,堂堂四品大理寺少卿,零零总总的月俸也不过150两。
果然啊,这十年苦读,比不过人家几世积累。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啊,还担心你嫁进来受苦呢。”
…… ……
翌日清晨。
陆老夫人便招来管家,逐一请来了城中最有名的裁衣裳的‘霓裳坊’,制头面的‘珍品轩’,又从京都第一楼挖来了他们的厨子,以及为府邸添置了许多珍惜植被,红木家具,甚至连夜打造了两头白玉狮子,连大门也跟着换成了价值不菲的红漆门。
陆遥一进门,就被琳琅满目的珍品古玩闪瞎了眼,既惊又疑的问道:“娘,您买来这些,是要做什么?我们手里能用的银两可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别担心,咱家很快就有钱了!”陆老夫人挥手打发了管家,把玩着腕上新选的玉镯,笑道:“你可知夏氏带了多少嫁妆过来?”
陆老夫人故作玄虚的倒抽了一口气:“三十万两,足足三十万两!够咱们陆府一家老小,锦衣玉食的生活几辈子了!”
“咱们处心积虑的做了那么多,甚至赔上你的名声把她娶进门,可算没白费功夫啊!”
陆遥有些不喜的蹙眉:“我堂堂大理寺少卿,怎么能擅动妻子嫁妆?若此事传扬出去,起不让旁人笑掉大牙?”
“谁让你主动去要了?”陆老夫人心中却早有成算:“就那残花败柳,嫁进我们家,还不得求着为家里添置?”
“根本用不着你出面,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将库房的钥匙乖乖交到我手里。”
不费自己面子,又能掌控财政大权,这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陆遥放下了包袱,也跟着出主意:“嗯,过几天族老们也该到了,想办法让夏氏一次性多出些银子,几年之内,咱们都不用送钱过去了。”
陆老夫人一拍大腿:“对,到时候我先和族老通口气。”
…… ……
夏未晞和陆承德的婚礼,办的简约又低调。
从忠信侯府被大红花轿接进了陆家,简单的拜过堂,便被送进了洞房。
当晚,喝的伶仃大醉的陆遥在小厮的搀扶下进了洞房,二话不说,便直接醉死在了床上。
直到翌日清晨,他才揉着宿醉的太阳穴,满身酸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坐在窗前,穿着大红喜服的夏未晞,满脸虚伪的愧疚。
“都是为夫不好,昨夜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竟醉的不省人事,错过了良辰。”
夏未晞侧身睨他。
陆遥生的端正,又带着读书人儒雅谦逊的气质。
年过二十五的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平添了一份成熟稳重
。
加之当年的‘英雄救美’,也难怪从小养在闺阁的原主遇人不淑,轻信了他的深情和鬼话。
“大人,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去前厅拜见亲长了。”门外,夏蝉听到屋内动静,敲响了房门。
下人们伺候着两人洗漱过后,便一同去了前厅。
此时,陆老夫人一身喜庆的暗红绣花袄子,端坐在高堂之上。
夏未晞恪守礼节的微微俯身,叫了一声:“母亲。”
陆老夫人端着一派长辈的姿态,阖眼‘嗯’了一声,便道:“昨夜睡的可好?”
“劳母亲挂念,自然睡的极好,尤其是承德,竟在梦中说了许多呓语。”夏未晞笑道。
闻言,陆遥虎躯一震,心虚的问道:“我,我竟说了梦话?”
“是啊,一宿都没停过,都是一些朝堂政事,我也听不明白。”夏未晞天真的眨眼道:“夫君,近日朝堂之上,竟如此忙碌吗?”
陆遥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竟还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最近案子比较多,经常成宿成宿的忙碌,若不是看我成婚之喜,怕是昨夜也要被叫去议事。”
知子莫若母,陆老夫人瞬间get到了儿子的心思,佯装教训。
“承德啊,你忙归忙,可不能冷落了未晞啊。”
“再像前几日那样,整夜的窝在书房,我定不饶你。”
夏未晞笑的懂事体贴:“母亲不必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