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鲜红色的血液如流水般从指尖滑落而下,手心有两道清晰可见的口子,凸起的红色东西应是血液染过的玻璃渣。
灯光之下,粉嫩的手心像是开了一朵带刺的玫瑰,摄人心魄。
好心的工作人员帮她找了一辆摆渡车,送她去医务室。还好,没有到缝针的地步,医生给她清理了残留的玻璃渣,再拿碘伏消毒。
刺激感终是逼出了几滴泪,可就是这几滴泪,像导火线一样,点燃了心中的某处脆弱。这之后,泪水就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
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见她这样,暖心安慰:“小姑娘没事的,问题不到。一个人在外面,安全要放第一位,不然爸妈要担心的。”
慈祥和蔼的话音落在耳边,盛斓星仿佛听到了内心崩塌的声音,轰然而起,悄然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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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稳定下来,盛斓星径直去了候机室。回来时的机票是公司给订的商务座,待遇上提了档次,出行轻松不少。
贵宾室的人不多,盛斓星边往里走,边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旁边的沙发里站了起来。
“嗨,美女。”
盛斓星看过去,眼里落下了刚刚将她从地上抓起来的男人脸庞。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他走过来,指了指她的手,“你刚跑太快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看看呢!”
盛斓星下意识蜷起手掌,她虽看着面前的人,眼尾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后的那道目光。
“没事。”她不欲多留,垂头朝前走去。
季东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一眼袖口上的血迹,蹙着眉头转身:“这人好奇怪呀!手上应该渣玻璃上了。”顿了一秒,惊呼,“不会是黑粉吧!别到时候背后咬人,爆个什么被咱们弄伤的新闻来。”
旁边一戴眼镜的男人出主意:“去聊下!”
“嗯,我去瞧瞧。”季东正要迈步出去,就听一声制止声在身后响起。
“慢着。”
季东回头,就见井彦面无表情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坐下。”
“井哥,怎么了?”季东朝盛斓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身坐到他身旁。
井彦瞧了眼他袖子上的血渍,已经干了,看那面积,应该不是小伤。
“是谁把行程给透露出去的?”他有些不耐烦,“都说了公众场合不要整这些,跟粉丝见面可以选特定的时间和场合,绝对不可以影响到别人。”
几名工作人员看他脸色不对,语气也不好,都放下了手机,其中一人说:“不清楚,这次行程没有公布出去,可能公司那边......”
话没说完,井彦叹了口气从沙发里起身。出去时,季东尽职尽责地跟在了后面。
井彦冷冷地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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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斓星正从包里翻出手机,感觉到走近的脚步,刚转过头,一道黑色身影压进眼眶,沙发陷了进去,小小地回弹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不经招呼地被人抓着翻了过去。
肌肤与肌肤触碰,像电流从血液里穿过,让人浑身一僵。
瞳孔里显现出一张五官立体,眉目清朗的帅气脸庞,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跨过千山万水,终此重逢。
有那么一刻,盛斓星全然忘了思考,因这突如其来的人和出乎意外的动作。
直到骤然响起的登机广播打断了这短暂的失神。她才回过头,卷起手指,从他掌下逃脱。
井彦眉目轻蹙,那几道赫然醒目的红色伤口挤满眼眶,让他的眸光沉了几分。
“看医生了吗?”他问。
“看了。”盛斓星听到久违的声音,喉咙不自觉地收紧。
井彦话不多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名片递到她面前:“加个联系方式。”
“放心,这是我们的责任,会负责到底。”
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夹杂任何个人情感。盛斓星看着眼前的二维码,顿了顿,打开手机,调出扫一扫界面。
之后,井彦又点到通讯录里,示意她输入数字:“电话号码。”
盛斓星像是机器人得了指令,乖乖地把号码点进去。之后,井彦按下播出键,像是在确认号码是否正常。没多久,这边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进来。
井彦随手挂断,问她:“刚医疗费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多少,不用了。”
井彦偏头瞧她,默了几秒,像是有话要说。
盛斓星感觉彼此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又有种不好意思见人的羞怯。她没敢与他对视,自己是什么样的狼狈相,心里清楚。
然而,他什么话都没说。最终从沙发里起身,临走时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