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乱转的眼珠,仿佛在满世界寻找答案。
“这是病,得治……”
田小糖把身子倾向冯宇脸侧,用气声讲话,喉咙没有丝毫振动,如幽灵魔音,杀意腾腾,摄人心魄。
“姐!赏他一百个大比兜!打到他叫妈妈!”
左右金蛇之右,章婷,喜欢狐假虎威的方式以示忠心,很像严阵以待的大将军,随时为女皇征战天下。
章婷身高1.5999米,护肤化妆品在脸上涂的,比墙上的白灰还要厚出0.0001米。
细唇抹的更是惨红若血,和刚吃完小孩的妖精相差无几。棱角分明的五官,外加齐齐的齐肩发,再增一分、果断和凶狠!
田小糖连视线都不曾离开冯宇,对章婷的提议,根本没有产生兴致。纤柔玉手扬起,示意章婷禁言。
章婷侧目而视,心底不悦,却不太敢继续多言造次。
“我真错了……我……”冯宇看向章婷,眼中满是求饶恐惧,生怕这暴虐的家伙,对自己真下狠手。
“没出息!我最讨厌男人说自己错了!一点骨气都没有!”
田小糖冷不防的突然薅着他的头发训斥道。女人慕强,冯宇这块豆腐男人,被田小糖一招摧心掌,拍的粉碎!
冯宇的头被向后一扯,仰脖朝天,双目惊悚,像刑讯室里被逼供的嫌犯。
田小糖稍稍用力一推,把抓头发的手松开,摊出白嫩玉手,章婷慌忙从裤兜掏出一张酒精湿巾,双手奉上。
“全是油,真恶心!”
田小糖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摸过冯宇头发的手,随手一扬,湿巾轻轻甩在他脸上,很是嫌弃的羞辱一句。
尽管被嫌弃,被侮辱,尽管大祸临头,冯宇拿开脸上的湿巾之前,也没忘深吸一口她在湿巾上,残留的奶糖香脂味道。
——啊~~真特么香!
田小糖,甩甩手上还没蒸发掉的酒精,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冰言霜语:
“讳疾忌医可不行,一定要趁早治,病情、不能耽误!”
田小糖的一干人马,像一群想要尽快吃饭的客人,随时准备分食眼前的烤全羊。
“为了你的病,刚刚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之后,才找到答案。依照我对你的病情分析,多嘴呢,一定是嘴里出了问题……”
田小糖,摸了摸仙桃似的下巴,越说越入神,觉得自己就像个望闻问切,枯骨生肉的旷世神医。
可在冯宇来看,她明明就是一个送不走的大瘟神。
“既然是口腔疾病呢,把嘴缝上,太恐怖了;舌头割掉,又太血腥。哎呀~~听着就吓人!好恐怖哦!”
田小糖瞟了一眼冯宇,故意打了一个寒颤,给他心中再添一笔浓浓的惧意。
冯宇呆若木鸭,学校里那些欺凌事件,在他脑海中历历可数,这单手擎天的女魔头,没准真要给自己缝嘴割舌。
“求你了,饶了我吧!真的!”冯宇颇感五雷即将灌顶,抖声恳求,歇斯底里。
“放心啦!你不了解我,这么惨烈的手段,根本不是本小姐一向的作风。”田小糖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坏笑。
冯宇虽然有些怀疑,但听她这么说,悬着的心,多少有了一丝放松。
“欸?我听说……你上周牙疼,请了一天病假?我猜肯定是牙疼,才导致你多嘴的——嗯……那就拔牙吧!”
田医生开始推理冯宇的病情,稍作思索,终于找到病根所在。
“啊???”
冯宇听完,悚然抖瑟,不啻雷击,差点瘫跪在地上:
“糖姐!我那天……其实、其实真不是牙疼,就是跟老师撒个谎,去网吧玩了一天游戏……我牙不疼。”
生命的气息,已在犬牙交错之间,道出实情,兴许能变出一线生机。
“啊……!那岂不是更好?!连你撒谎的臭毛病一起治了,好事成双啊!”
田小糖美目一亮,打了一个响指,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才智过人。
冯宇心中叫苦不迭,这句弄巧成拙的解释,把自己的脑门,活活顶在了猎人的枪口上,更坚定了田小糖拔牙的决心。
“你、你真、真要拔我牙?!”冯宇呼吸急促,心跳不稳,说起话像个肺痨患者。
“催命!”
崔明,左右金蛇之左。
听说他下手奸辣,行为乖张,动手办事像精、神病患者,一向只深不浅。许多章婷下不去手的坏事,都是他来主刀。所以谐音叫他“催命”!
“姐!全拔吗?”
催命波澜不惊的探问,再惨无人道的事,在他口中讲的总是稀松平常。
真是畜牲啊!你这是提醒田小糖把坏事做绝吗?冯宇心里暗暗问候催命他祖宗十八代。
田小糖思忖片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哦,那给他留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