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得出来。”
她一鼓作气:“我喝酒是为了壮胆,我想做出格的事情,我想看我做坏事你会不会管我,我想试探你的底线。”
纪敛冬挑眉,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不能说,你会报警的。”
“我不会。”他很笃定。
“纪敛冬。”
纪敛冬很少听西鹬喊他的全名,这不免让他心下一惊。他左手拇指轻轻刮着那块有点作痒的烫伤,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能安抚些什么。
西鹬直视纪敛冬的眼睛,眼窝里下起一场小雨:“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我不想让你这么累,我不想你一见到我就要为我处理各种各样的琐事,我想帮你也想保护你。”
她要成为与他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
纪敛冬这辈子听过无数精彩的电影台词,在许多角色里诉过衷肠,却第一次听到这么天真的承诺。从少女醉醺醺的口中掷地有声地讲出来,如此急切,势必揠苗助长一般。他无法拒绝地信以为真。
只是:“西鹬,你不要着急。”
你想要的,不管是说出来的还是藏在心里的,都会有的。
西鹬祈祷她昨天喝醉时没有做什么糗事或者大放厥词。
她赖在床上一刻钟,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好像有个彪形大汉来找她。
为了什么来着?
陆持!
西鹬从床上弹坐起来,给陆持打电话。
对面刚接通,西鹬就直接问道:“陆持,你又打架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不情不愿开口:“梁笑告诉你的?”
“不是,昨晚有个男人问我要医药费。”
陆持急切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西鹬索性躺下,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略失焦:“陆持,以后别打架了。”
那一架后,陆持自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了,他表示妥协:“好。”
“好好在家养伤,做不来古惑仔就别逞能了。”
“嗯。”
在梁笑的一再追问下,西鹬终于忍不住,想搪塞过去:“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记得。”
“靠,老娘还想看好戏呢!”
西鹬眯眼警告:“好啊,梁老板,你给我出昏招就是为了找乐子啊。”
梁笑嘿嘿笑:“一半一半。”
“我只是突然发现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我光明正大地试探他。”
“不会是努力上进势必追赶上暗恋对象然后和他齐头并进的土到掉渣的戏码吧?”
西鹬神色一僵:“土吗?”
姐姐,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时髦。
“Of course.如果一个男人连吻都不想跟你接,那还提什么齐头并进。”
“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吧,但我不能。”
梁笑惊呼:“你还想柏拉图?”
“我说不明白。”
她当然想牵他的手,与他拥抱接吻,但她不能。世人说那是道德枷锁,但他们如果有爱情,就一定要被定义成违背道德吗?他只比她大十岁而已。
她最害怕的是纪敛冬身上的道德枷锁,他被受难钉狠狠钉住,不敢逾越半分。
西鹬想买辆自行车,这样纪敛冬就可以不用每天定时定点来接她。
她数了一下这几年存下来的零花钱,足够买一辆便宜点的自行车。一切都十分顺利,只有一个小问题:她不会骑。
她尝试蹬了几下,发现两个轮子的车很难保持平衡。
早知道就买有辅助轮的自行车了,四个轮子总比两个轮子轻松吧?
她不怕陈引笑话。
她最后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之下,扶着自行车硬生生走到家。
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直射,少有的凉爽。纪敛冬在院子里看剧本。
他很少见地穿了一件灰色卫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年轻了许多。他的脸很瘦,脸颊凹下去局部有雨,身上郁结着潮湿的气味。
他微侧着头,慵懒又随性,看见她艰难地提起自行车前轮越过略高的门槛,他放下剧本,起身帮忙。
“买了辆自行车?”链条光亮,轮胎浅浅沾了层尘土,一看就是崭新的。
“我打算以后骑着它上下班,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都来接我了。”
纪敛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西鹬单脚踩在踏板上,一圈一圈若无其事地转着,链条摩擦的声音比蝉鸣细碎。很好的掩饰她的焦虑:“可是我不太会骑。”
纪敛冬没有半分犹豫,说道:“我教你。”
纪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