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深吸一口烟,眼锋微挑,勾得西鹬心脏狂跳。
跟蓝初姐姐气场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张扬到西鹬无端检讨起自己的畏手畏脚。
西鹬糊里糊涂鞠了一躬:“梁..老师好!”
梁笑用鲜红的指尖抵着红唇,笑着问陆持:“这孩子管谁都叫老师啊?”
又收敛起来,点西鹬的鼻尖。:“会唱什么歌?”
西鹬懵懵答:“流行音乐都会一点。”
梁笑倚着吧台,纤手指向小型舞台:“随便唱首听听。”
西鹬深呼吸,甩甩晕乎乎的脑袋,站到话筒前。
没有音响,人声嘈杂。
西鹬缓缓开口,一首林忆莲刚发表不久的《为你我受冷风吹》。
梁笑灌下最后一口白兰地:“这么酸的慢歌怎么被你唱出了春心萌动的感觉?”
西鹬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我觉得挺好的呀。”
梁笑笑着揽过西鹬的肩膀朝陆持眨了眨眼:“这丫头我收了。”
西鹬跟着傻乐,给了梁笑一个酒意十足的拥抱。
梁笑无奈:“这姑娘喝了多少?”
“半杯低度朗姆酒。”
就在这时,西鹬接通了纪敛冬的电话。
八点二十二分,纪敛冬驱车赶到。
纪敛冬被霓虹灯晃得头晕:Tres Cepas?
原来不止美国有Tres Cepas。
酒吧不大,年轻人居多。纪敛冬一眼便看到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女,以及她身边染着一头紫发穿的十分骚包的男同学。
他径直朝那对说笑的青春男女走去。
“西鹬。”
头顶传来压抑过度的男声,语调又枯又冷。西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看见纪敛冬受难钉一样的瞳孔。
蓝调背景光扫在他脸上,漾出海水的质感,Trois couleurs:Bleu里的人物。
西鹬才发觉,原来纪敛冬可以这么冷。
也不对,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冷。只是和人相处的时候藏起来了而已。
西鹬下意识地喊他:“纪老师。”随即挤出一个梨涡笑。
还没等纪敛冬说话,西鹬就拽着纪敛冬的胳膊自然地给陆持介绍:“他叫纪敛冬,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位住在我家的演员。”
陆持望着这人的脸,顿觉脸熟。
似乎在哪见过。
“纪老师,这位是陆持,是我的高中同学。”
二人互送了对方一句“你好”,十分融洽地握手。
纪敛冬望着西鹬略发蒙的神态,得出结论:醉了。
“喝酒了?”十分平静的语气,听起来不像问句。
西鹬掐起食指和拇指拉出一点点空隙:“一点点。”
陆持指着桌上的剩下半杯液体的玻璃杯:“一小杯低度朗姆酒。”
“她自己要点的?”
“葡萄、冰淇淋、荔枝,她选择了荔枝。”
“她觉得味道怎么样?”
“一般,她说没有果汁好喝。”
陆持以为这个男人会谴责他带西鹬到酒吧喝酒,质问他夜里带着女孩是否居心叵测,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反问他作为一个租客如此的关心是否逾距了。
可是他没有。
陆持承认他把这个看起来成熟谦逊风度翩翩的男士当作了自己的假想敌。
目前为止,这个男人确实十分妥帖地在完成他作为交通工具的任务。
“纪先生,其实你不来,我待会也会安全把她送回家的。”
纪敛冬听到西鹬在酒吧这个消息时,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姑娘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他怕她平时隐藏太好,怕她身边没什么朋友找不到人倾诉,怕她压抑自己积郁心中。
她那双眼睛不常哭,却从不说心事。
真怕她憋出病来。
所以他来了,来确认她心情好不好。
“开车来回十来分钟,小事。”
纪敛冬当然听得出男孩话里的敌意。这让他觉得很没必要。
陆持:“你很关心她?”
“我答应过她阿婆照顾好她。”
“她是个成年人,来酒吧很正常。”
纪敛冬泰然自若:“我不反对,但我有必要确认酒吧环境如何。”
“你觉得如何。”
“还不错,不吵闹,看顾客也多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小清吧,蓝调慢歌,不放摇滚乐,他打心里觉得不错。
“你这么放心?”
“你也说了,她是个成年人。”
纪敛冬无意纠缠,又低声跟西鹬说起话来:“要回家吗?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