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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1 / 3)

七月的太阳有一种将人精神榨匮乏的意志,而每年都有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在这样的七月里,生存本能般地,接受一场社会最初级的考试。

纪敛冬在退场的人潮之中,看见了千张同样的脸,青春、疲惫并且如释重负。

纪敛冬一身西装皮鞋逆行于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堆里,看起来确实格格不入。他仿佛习惯了旁人的侧目与窃窃私语,沉着镇定地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宿舍大厅的吊顶电扇磕巴地转着,铁锈摩擦的声音听得人汗毛直立。

纪敛冬俯身,温和有礼地向宿管阿姨问了个好,倾身将手中的信件递出,问道:“你好,请问西鹬同学是哪间宿舍?我来接她。”

狸水高中的学生不多,学生都有名在册。但西鹬这个名字,宿管一听,就十分熟络。

宿管嚼着罐头橄榄,睨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手中的信封,一副你可有得等的样子:“她呀,没见她回宿舍,你要找她,直接去306等吧,她回来得可晚呢。”

纪敛冬问:“请问您知道她一般会去哪里吗?”

“谁知道她呀,电玩城、歌舞厅、地下俱乐部,哪里乌烟瘴气她就往哪里钻。这姑娘是个不着家的,没爹没妈,野得很嘞。”宿管上下打量他,啧啧两声,冒出意味不明的笑,“你是她…男朋友?”

纪敛冬不急不缓地将信封收进口袋,笑:“姐,您别说笑。我只是受人所托,接她回家。”

宿管笑得暧昧,冲他摆手:“啊呀,你别解释啦,我们都懂的呀。”

纪敛冬觉得实在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便道了别,径直上楼。

宿舍楼道很窄,栏杆低而矮。天花板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有些还湿淋淋落着水。整个宿舍楼像只冷而灰的相机暗室,只有306门前一派生机。

青苔丛生的大理石栏杆上和基座边拥挤地摆着盆栽,玫瑰、月季、康乃馨相依相偎,饱满得如同婴儿的脸。

看到花盆边落了层灰的白漆袖珍工艺铁椅时,纪敛冬扬眉,无奈地笑了。

环境不错,主人体贴。嗯,他不妨等等。

狸水中学旁开了家电玩城,名字起得响当当:巴黎世嘉。老板看起来很喜欢玩洋梗,读起来令人心驰神往,一看招牌,偷梁换柱的把戏。不难想象老板是个多么土鳖的人。

西鹬就这样穿着过短的校服裙,翘着一只腿,跟老板谈判。

她头发十分桀骜地全部梳到一边,别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塑料卡子,小臂的天鹅样纹身贴以假乱真:“黄老板,上个月的工钱你该给我结了吧。”

黄柏康叼着只快燃尽的烟,下巴昂着,流里流气地抖着腿,说话时嘴里滚出许多烟:“我还不知道你?打算干完这票就跑?”

西鹬从容地收回小腿,整理好裙摆,面不改色道:“黄老板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来您这,是正经打工。现在我高考也考完了,当然是要跟您说拜拜回家去。”

黄柏康显然有点气急败坏,很邋遢地吐掉烟头,瞪她:“臭丫头,你是不打算回来了?”

西鹬拱起鼻子,嫌弃地踩灭他的烟头,她全部脾气聚集在脚底板,碾得十分专注:“你少抽点烟,说不定日后咱还能有机会聚一聚,别等我日后再来找你这尊大佛的时候,你已经一命呜呼了。”

黄柏康差点跳脚:“你还咒老子?”

“善意提醒嘛。”西鹬笑眯眯的,像憋着坏。她摊开两只手,殷切得不得了,“老板,工钱。”

黄柏康摸索到打火机的金属壳,在口袋里用手指转了许久:“你要走也可以。”

他什么脾性,西鹬心知肚明,她挑眉:“什么条件?”

他指着一台双人游戏机:“咱们玩一局,赢了放你走人,输了给我免费打两个月的工。”

西鹬怕他耍赖,定下规矩:“三局两胜。”

对方胜券在握:“没问题。”

黄柏康是好赌的。西鹬来他店里这两年只负责前台,从没沾过游戏。他赌她不会,赌她一定会输。

围观的人很多,嘈嘈杂杂围得水泄不通。西鹬被夏日蒸腾的人味熏得两眼昏花,拿下两局,打算就此撒手:“我赢了,黄老板。”

黄柏康左手抓一把他汗湿的背心胡乱擦拭掉额头差点滚落的汗:“还有一局。”

西鹬气得踹了一脚他的座椅:“胜负已定,你想耍赖?”

黄柏康被踹得颠了两下,也没存心跟她过不去。第一局被她KO时,他其实已经心服口服。黄柏康转换了态度,好声好气求饶:“姑奶奶,你让我死个明白。”

陆持路过电玩城时,见那乌央央一大片的架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也跟着围上来瞧个热闹。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女在陪一个胡子拉碴背心短裤的男人打电动。少女的校服裙遮住大腿一小节,捏着操作杆的小手看起来乖巧可爱,额角生了一层薄汗,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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