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黎府,黎木樨沐浴的时候,陆鹤羽已经看清了她身上的伤势,故而今番虽然双臂禁锢着黎木樨,但他也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黎木樨的伤口。
只是黎木樨挣扎的厉害,听了陆鹤羽的问话,挣扎的比先前更厉害了。
陆鹤羽担心碰到她伤口,瞬间出手点住了黎木樨的穴道。
黎木樨身子一僵,就被定住了身形。
陆鹤羽再次把人横抱起来,这一次因为黎木樨被点了穴,无法挣扎,陆鹤羽倒是十分顺畅的把黎木樨抱到了床上。
将人放在床上,陆鹤羽随即解开了黎木樨的穴道,不过他手臂牢牢将人抱在怀里,一手准备帮黎木樨脱去外衣。
黎木樨担心他真的不顾及自己伤势,一边推他一边道:“我真的累了,过几天行不行?”
陆鹤羽心中好笑,却也不放过这次跟黎木樨谈条件的机会,当即问道:“过几天是过几天?”
黎木樨心中暗暗盘算时间,知道黎木樨不肯吃亏,陆鹤羽自然不给她这个机会,抬起她下颌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怎么?又想不了了之?”
黎木樨咬了咬牙,只要让她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以她的恢复能力,到时候也不至于太惨,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大义凛然的道:“听你的。”
陆鹤羽唇角笑意难掩,却继续追问,“都听我的?”
黎木樨咬了咬牙,心一横,点头道:“都听你的。”
陆鹤羽眼中笑意更深,“那你别后悔。”
黎木樨为了能好好修养两天,硬着头皮道:“不后悔。”
见黎木樨这仿若英勇就义的模样,陆鹤羽点了点头,伸出手掌不紧不慢的开口,“君子一言。”
黎木樨看着眼前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掌,咬了咬牙,还是伸手与陆鹤羽击了一掌,“快马一鞭。”
陆鹤羽本也没想折腾黎木樨,毕竟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个禽兽,不可能不心疼自己妻子又累又有伤,一切不过是黎木樨误会了,而他也将错就错要了黎木樨的承诺罢了。
如今既然已经与黎木樨击掌为誓,他到底心疼黎木樨,便也不再逗她,只伸手帮她脱掉外套,一边开口道:“一言为定,今日早些休息。”
除了某些难以自持的时候,陆鹤羽还是一向说话算话的,故而黎木樨倒也信了他,任由他帮自己宽衣,然后往床里面一滚,已经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
陆鹤羽看的好笑,却也没多说,起身把黎木樨的衣服挂起来,又自己不紧不慢的宽了衣。
黎木樨是真的累了,在陆鹤羽宽衣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睡着了。
陆鹤羽上了床,见人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把人从裹紧的被子里扒拉出来,又钻进被窝把人搂在怀里,眼中是无尽的心疼。
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
这样让黎木樨一肩担下大燕的半壁江山,这种选择当真是对的吗?
他相信黎木樨是愿意的,他当初也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初他千算万算,却忘记了算自己的心。
忘记了自己见到如此辛苦的黎木樨,会有多心疼。
黎木樨睡梦之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本能的往陆鹤羽怀里钻了钻。
陆鹤羽轻轻摸了摸黎木樨的头,幽幽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如想想怎么解决掉神主的问题。
神主……
一想到这个神主很可能是那个处事万分周到圆滑,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睿亲王孟月白,陆鹤羽只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事情牵扯到皇家,本就不好办,这才是真正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可想而知现在黎木樨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
想着这些麻烦事,陆鹤羽也不知不觉睡去,次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而黎木樨依旧睡着。
陆鹤羽下意识摸了摸黎木樨的额头,见她体温正常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他又躺回枕头上,静静的看着黎木樨恬静的睡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失去了黎木樨的消息整整五天,却恍若隔世。
他曾以为世间情爱不过痴男怨女的痴妄,没想到如今自己竟是越陷越深,却明知如此,也不愿回头。
轻轻低头嗅了嗅黎木樨身上淡淡的桂香,陆鹤羽先前一直以为是黎木樨用了什么香料,可两人成亲之后,吃穿用度都在一起,却也没见黎木樨有特殊用了什么熏香,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让人欲罢不能的桂香依旧存在。
有时候陆鹤羽都在想,莫不是黎木樨当真是什么桂花成了精?而他是那话本子里与那桂树有什么难以扯断的缘分的公子?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陆鹤羽鼻尖轻轻蹭了蹭黎木樨的颈窝。
被陆鹤羽发丝拂的脸颊有些痒,黎木樨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