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惟疏见到仙藻的时候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依旧是那副老顽童的模样,但沈洛茴太熟悉自己师父了,从师父偶尔看向仙藻的时候眼中闪烁的精光,沈洛茴知道,师父绝对是知道了仙藻的师承。
只是师父未曾开口,沈洛茴自然不会冒昧开口。
徐淮茗虽说与云惟疏并不算熟悉,但他桃谷一脉向来最是善于洞察人心,自然也觉得云惟疏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边,云惟疏还在嘻嘻哈哈的与仙藻谈地的聊药材,聊病症。
而仙藻虽说先前并不觉得自己医术多高,只跟徐淮茗说,是爷爷告诉她那些药材怎么用,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过。
但如今却是与云惟疏对答如流,无论药理还是病症,都能对答如流。
而最让徐淮茗惊讶的是,云惟疏竟然也是懂手语的!
过了许久,云惟疏突然对沈洛茴道:“茴丫头,老头子饿了,给为师做些吃食来。”
沈洛茴虽说并非娇生惯养,可好歹是先丞相沈云笙的掌上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
不过云惟疏接着指了指徐淮茗对仙藻道:“早听这小子说你有一手烧菜的好手艺,我这徒儿手艺不精,你可愿意做给老头子尝尝?让我这徒弟给你打个下手。”
云惟疏年长徐淮茗二十来岁,唤他一声“小子”倒也不为过,徐淮茗也并未往心里去,更何况云惟疏这明显是要把仙藻支开的意思,想来是有话要对他说,他自然也默不作声没有反驳。
仙藻不疑有他,点头便跟着沈洛茴出去了。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云惟疏和徐淮茗。
而云惟疏自顾自喝着茶水,倒是也不急着说话。
徐淮茗虽说不急,但也知道,这是这老爷子童心大起,在自己面前摆架子等着自己上赶着询问呢。
徐淮茗心下好笑,倒也从善如流。
“敢问云神医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云惟疏道:“孺子可教。”
徐淮茗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却还是配合的继续求教,“神医是看出了仙藻的师承?”
听到徐淮茗一语道破,云惟疏反倒是有些不开心了。
徐淮茗有心了解仙藻的身世,便追问道:“请神医赐教。”
云惟疏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终长叹了一声,“按辈分讲,她应该唤我一声师兄。”
“噗”,云惟疏话落,徐淮茗刚入口的一口茶全全喷了出来。
他震惊的看着云惟疏。
云惟疏摸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不满的瞪了徐淮茗一眼,“老头子用得着你给我洗脸?”
徐淮茗歉意的拿出手帕递给云惟疏,一边咳嗽一边对云惟疏道歉:“咳咳,实在抱歉,在下只是实在太过惊讶。”
云惟疏没有接徐淮茗的手帕,而是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干了脸,却是神情有些复杂的道:“莫说是你,我也有些惊讶,我本以为,师叔公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没想到啊,他竟还有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传人。”
徐淮茗却是微微蹙眉,“实不相瞒,刚刚神医与仙藻谈论时候,我并没看出仙藻有什么透露她爷爷身份的手语,不知神医是如何断定,仙藻是神医师叔公的传人?”
云惟疏道:“你不是我云家弟子,自然不知道。”
徐淮茗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恭敬的道:“愿闻其详。”
云惟疏说着,却是神色中有十分怀念的模样,半晌,他才继续开口,“小子,你可知道我云家的历史?”
徐淮茗道:“云家先辈随太祖打天下,世代儿郎皆从军,保家卫国,只是到了大将军云珩那一代,只有一个女儿云想衣,乃是大燕第一贤王楼听寒的王妃,师从神医谷出身的母亲顾浅情从医,据说云想衣于医道上惊才绝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云想衣以后,云家世代从医,再不从军。”
云惟疏点了点头,“你倒的确博闻广识。”
徐淮茗道:“这与神医要说的是,有关?”
云惟疏道:“不错。”
而后,云惟疏深吸一口气,幽幽开口。
“世人口中的惊才绝艳的神医云想衣,是我外祖母,曾经大燕第一贤王楼听寒,便是我外祖父。不必怀疑,因我曾外祖父云珩大将军乃为保护大燕第一女帝站死,外祖父心疼外祖母,所以我母亲一脉便都姓云,也算是为云家留一支后人。”
顿了顿,云惟疏叹了口气道:“但世人只知道我外祖母惊艳世人,却不知,当年我曾外祖母还曾经收养了一个孤儿,便是我师叔公顾乐安,师叔公生性淡泊,虽感恩曾祖母养育之恩,但却不愿受养父母和姐姐姐夫的荫蔽,一生悬壶济世,四海为家。”
见徐淮茗听的认真,云惟疏却突然问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医,漂泊世间,小子,你猜猜会有什么结果?”
徐淮茗一瞬间想起当年的神医华佗,当下微微皱眉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