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羽也不卖关子,坦言道:“安容珣野心不小,我不犯他,他必犯我,以我燕朝如今国力,若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伪朝,恐最后,怕是无力回天,而一旦安容珣真的灭燕,下一步,灭的就是西凉。”
说到这,陆鹤羽没再说下去,而是看向西凉王。
他已说清利弊,燕国与西凉此时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若西凉王还只顾内斗不顾国家存亡,那倒是还不如那暴君安容珣。
西凉王果然垂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抬眸看向陆鹤羽,问道:“陆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我西凉出兵帮助燕国?”
陆鹤羽轻笑一声,“西凉王此言差矣,这不是在帮大燕,是在帮西凉自己,唇亡齿寒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帮人,既是帮己。”
见西凉王又开始沉思,陆鹤羽给了黎木樨一个眼色。
黎木樨会意,开口道:“西凉难道是想要偏安一隅吗?”
黎木樨突然开口,瞬间把西凉王的思绪拉了回来。
见黎木樨看向自己,西凉王眸色缓和,笑意也真实了许多。
“西凉自古能征善战,但奈何向来国小人少,便是寡人答应与燕国联手对抗楚国,可胜算有多少呢?楚国本就对西凉虎视眈眈,现在两国摩擦不断,但因为西凉没有起兵,故而安容珣也没有借口攻打西凉,若是西凉一旦与燕国联手,那不是正好给了安容珣一个攻打西凉的借口?”
黎木樨轻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少许讥讽,“哦?原来西凉王以为安容珣这么多年没对西凉动手,只是因为没有借口?”
西凉王自然听出黎木樨的语气带着讥讽,只是他倒没有生气,反倒是眼带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黎木樨问道:“那黎将军以为,安容珣不对西凉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黎木樨淡淡一笑,起身走到西凉王正对面,嗤笑一声道:“若非有大燕这么多年一直牵制楚国,让楚国无暇分身,西凉王觉得,你们能在这作壁上观?”
这边黎木樨言语中夹枪带棒,那边慕川已经惊的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不住的给陆鹤羽使眼色,那意思,你还不管管你家这位祖宗吗?万一惹怒了西凉王,你们俩是真不准备活着离开西凉王宫了吗?
可惜慕川的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但陆鹤羽偏偏不为所动,一副任由黎木樨尽情发挥的样子。
最后慕川是在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挫败的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一副“爹死娘嫁人,你们自己个人顾个人吧”的躺平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