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尔也十分震惊,脱口而出,“黎世谦!”
黎世谦不紧不慢的走上点将台,对阿斯尔轻轻一笑,“阿斯尔将军,好久不见。”
阿斯尔震惊道:“你……你不是被楚国皇帝猜忌,调回楚都了?”
黎世谦笑了一声,倒也并不十分客气,“黎某若是不被调走,你们会想着联合大燕攻打楚国吗?”
那必然是不会的,毕竟这十几年,匈奴被黎世谦追着打,避其锋芒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找打?
见阿斯尔这个跟黎世谦交过手的人确认了黎世谦的身份,匈奴使臣都有些慌。
阿斯尔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黎木樨,“你,你这么眼熟,你是……你是黎木樨?”
黎木樨轻笑一声点头,“正是。阿斯尔将军不过三年没见到我,没想到竟这般贵人多忘事。”
阿斯尔面色难看,若说匈奴畏惧黎世谦带领的军队骁勇善战,但其实他们吃亏更多的是在谋略上,偏偏当时黎世谦用兵如神,把他们打的只有到处跑的份儿,后来才打听到原来这些奇诡的计谋都出自黎世谦的女儿黎木樨之手。
上阵亲父女,这层关系,让他们想把黎木樨这个天才谋士争取到自己阵营都不可能。
更何况这黎木樨还不止文能运筹帷幄,她还能上马决胜千里!
当初交手过太多次,阿斯尔自然印象深刻。
只是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三年时间,当初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成明艳大气、惊艳四方的大姑娘了,到当真让他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来。
可他们挑战在先,现在黎世谦接了挑战,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悔。
一场比武在所难免,阿斯尔硬着头皮道:“黎将军,请吧。”
黎世谦也不客气,当先转身走向演武场。
这算是十分不给面子了,可是先前一直带着傲气的匈奴使臣们却没一个吭声。
他们本就是崇尚武力的民族,谁拳头硬他们自然服谁,否则黎世谦也不可能威震匈奴多年而让匈奴不敢轻易犯大楚边境。
到了演武场,黎世谦长枪在手,阿斯尔道:“黎将军,你不脱铠甲吗?”
黎世谦淡淡的道:“不必了。”
这一下,倒是十足十的振奋了大燕军心。
身穿铠甲和一个未着铠甲的打,什么意思?
若在战场上,未着铠甲的一定危险,可比武都是点到即止,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铠甲这战场上保命的东西,反倒成了负重的累赘。
黎世谦这一下相当于主动负着几十斤不属于他自己的重量跟完全不负重的阿斯尔比武,这份自信与气度就已经非常人。
本来信心满满的阿斯尔却也并不觉得黎世谦这样态度有什么不对,毕竟以前在战场上同样着甲,自己也没胜过他。
阿斯尔用的是一把长刀,两人准备好,便也不再废话,瞬间动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演武场上动手的两人吸引过去,都跑到台下围观。
许翌琛趁机扶着陆鹤羽坐下,微微蹙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陆鹤羽此时也不必强撑,坐在椅子上死死按住胸口,想多吸几口气,可心脏绞痛的厉害,根本不敢呼吸。
萧初旭和黎木樨也趁着众人都在围观比武,偷偷溜上点将台。
黎木樨有些焦急催促萧初旭。
萧初旭一边应声一边在陆鹤羽身上一通乱摸。
陆鹤羽实在没力气推开他,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可自己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摸了半天,萧初旭好不容易摸到了沈洛茴给的那瓶药,赶紧倒出一粒给陆鹤羽喂下去。
而后十分担心的碎碎念,“你怎么不按时吃药呢?好点了没有?还疼不疼?茴儿也没说这药在寒症发病之后吃下去多久才有效果,不过茴儿医术那么好,应该起效挺快的。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鹤羽只觉得自己要被萧初旭烦死了,一双剑眉皱的更紧了。
过了片刻,心脏终于不再那么疼了,陆鹤羽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无妨,呃……”
终是忍疼太久,神经刚一放松,就没忍住闷哼一声。
见陆鹤羽缓过来了,许翌琛才对黎木樨道:“黎将军那边,没有问题吧?”
黎木樨往演武场那边看了一眼,而后道:“不太确定,三年没有交手了,以前虽说阿斯尔没有胜过我爹,但是也跟他当时年纪小,体能没有到武将的巅峰时期有关系,现在过了三年,不好说。”
许翌琛吸了一口气,蹙眉道:“这可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较量啊。”
黎木樨点头道:“的确,不过看现在我爹还没有脱铠甲的意思,应当暂时没问题。”
此时陆鹤羽也缓过来了,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好歹也不需要人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