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安平十一年冬至,曾经风光无限的虞贵妃薨于大燕一个最脏乱的掖庭,不久后下了延绵四国的大雪,那年,即墨无虞虚岁九。
与自己的母亲的尸体被扔在一辆占满粪的牛车上,几乎冻得发紫的身体,在凛冽的寒风中,被随意停放在了大渊边关的玉良城楼下……
梦中的即墨无虞无声留着泪,一边压制另一个愤怒的杀人的声音。
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惊奇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救走了吗?你也噶啦?”
混沌中的束媣无聊得很,正凄凄惨惨地嘲笑自己看人间看得那么通透又怎样,不也会怕现在的孤独和黑暗?
乱糟糟地想着,却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可他却在哭泣,无声的散发悲凉又孤寂的气息。
哦!他这样风光霁月的孩子也怕死么?
以前在山里割肉正骨那么疼都没见他哼哼一声的人怎么在这里哭呢。
“小白,我的小白乖乖耶,不哭不哭。你这是咋地啦!”
即墨无虞愣神仔细一听,慢慢静下来了,是她的声音,虽然没听过,但是语气和语调一模一样。
阿媣,他梦见阿媣了。
束媣猜想小白应该是没死的才对,自己飘起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一个青衣男子带着一群人抬着他走的背影,身边还有一个矮个子的可爱的小男孩儿把脉喂着丹药呢,难不成没救回来?
“小白,你也死了吗?你在哭你也死了吗?”
束媣微微一笑,作开玩笑态,走近即墨无虞,看着眼前可怜的小帅哥不知道该咋么安慰他,便是拍了拍他的肩。
即墨无虞看过来却什么都没有,耳边传来一口叹气,以为惹到阿媣伤感,顿了一下,便急回到:
“不,我还没死。
阿媣你呢,你那边怎样了,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按照你的说法,你若离开那具身体会怎样呢?
回到原来的身体吗?
你还未告诉我你家在何处,我要去哪里寻你呀?”
“哦~,!没没死啊。
不好意思,虚惊一场,哈哈……
那没事的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还以为只有死人才能来这里呢,哎呀,不过家里,你别在这里待了。
快走快走,回去好好生活吧。
至于我嘛,唉,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至于要去哪里嘛。
也难说……不过很可能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也可能穿到另一个人身上也说不定……”
束媣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感觉自己昏昏然要升起来了,这个现象她也没经历过,只觉得自己人越来越虚弱,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潜意识认为自己要消失了,于是赶紧交代小白:
“哎呀,我这边其实真的没啥事,这三千世界,即使化为灰烬,只要有缘,肯定还有再见的机会哒!
不过很可能你人生下一段路李爹爹可能陪不了你了哟!
你要好好生活哈,祝你幸福……
哦对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要远离江湖纷争,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人生滋润美满嘛……”
忽然声音就消失在即墨无虞脑海中了,他也不断陷入黑暗之中。
见到天光时,已是三日后,荣王府内,即墨无虞睁眼,脸上红痕早已消散,恢复了那张白俊的容颜。
他耳边似乎还余有束媣的声音绕着耳朵:
小白乖乖,好好活着。
“嘿呦呦……你小子,可醒了呀,哎呀,可把本大爷急死了,还以为一世英名就毁在你小子手上了,嗐!”
说话的是个正在净手的白髯老翁:
“我那徒弟一回来就着急忙慌地找我,好在本大爷还没走,不然你小命不保呀。”
师沥子自顾自地施针说话,完事后喊人:
“香薷,进来吧,人醒了,为师还有事要交代你,其他人等一会儿再来。”
师沥子走后,香薷去煎药去了,青葙被叫进去,此时他忐忑不安地汇报情况:
“主子,那位小兄弟我已安排厚葬在乌鲁山下。”
见即墨无虞并未再说什么,于是继续道:
“师神医说您当时是失了心智,可能是多年怨尤心绪不佳挤压造成的,不过主子的意志超乎常人,所以现在病情并不是很严重。
当时,您晕倒后不久,宫中便传出魏王当上太子的消息,
我们……不得已才带着您回皇城的,而且您中的毒也不能再拖着了。
现在您看……”
青葙听了神医的描述也是闻所未闻,不过他倒想起自己初见主子的时候他也是满身戾气,不和人交流,只是眼神恶狠狠的打桩练武,现在也怕遇上''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