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媣出了营地,怕小白口渴,先是去河边取了蒸馏水回去,随后一直往河流上游走了到烈日当空。
这秋后天气无常,正值日头。
束媣出了一身的汗,再坚持着往小河西边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了一个长满绿青苔的洞口:
“嗯,坐北朝南,
前有小草朱雀红,
后有山林玄武稳,
右边是个山岗白虎太平,
左边不远处还有小溪流水青龙顺!
啧啧啧,难得的阳宅风水宝地,水源也有了,不错,不错。”
于是放缓步子,轻轻地踩着落叶朝着那里靠近。走进里面,发现不算太大,主要是洞顶挺高的,但是容纳两个人,再生堆火也足足够了,最里面崖壁上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野藤,地上有许多的动物白骨和皮毛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气。
束媣估摸这大概是某种大型动物的住穴,不知道能不能来这里。突然外面不远处听见一阵阵动物嚎叫声,顿吓得她手握紧剑,全身戒备起来。
那声音又嚎了几声,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老虎的嘶吼,还有类似狗哈气的吠吼,束媣面色紧张,听得胆战心惊。
她一个卖棺材的半吊子中药师,可不敢久留,
抖着腿子不顾伤口疼痛,几个乱步就拐出洞,往回不停地跑去。跑了很久之后,终于是听不见这嚎叫嘶吼之声,束媣撑着剑在离营帐不远的河边洗了把脸,喘了口气:
“哎呀,哎呀,我的啊~~妈妈,太可怕了吧,赶紧回去看看小白那边有没有事。”说罢刚抬起身便瞧见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只灰狼呲着牙半跪着,恶狠狠的盯着她。
束媣小时候被狗咬过,是个狗都怕的,更别说是凶狠的狼了,抖着的手按住发麻的大腿。束媣强装镇定的举起剑心想: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要吃我的话,我也杀死你。得把狼往别处引,上边还有个伤号儿呢,正面进攻,应该往它腹部捅,这把剑还算锋利,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
哪怕束媣心理素质再好,可是作为一个现代的普通人,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终究没忍住,害怕得生理性喊了出来。
因为狼可没等龙染分析完怎么杀它再攻击,见这人是害怕它的,于是伺机而动,朝她嘶吼着奔来。
狼走近了见人也提着剑正面应战,弓起身体,有些惧怕,围着龙染左右转着。
这边的即墨无虞挑着剑眉,老早就听见有动静,不过想再等等试探一下束媣是否还能装的下去,可随后又传来几声男子的喊叫。
束媣实在没法,只能拿出拼死一搏的勇气,举起剑朝跳起来的狼刺去!
只见剑刺得歪了,那狼猛地朝她扑咬而来,危急关头,随着一股风劲,一支匕首飞插进狼的脖子,一股热血洒在龙染脸上,野狼被侧甩开,直接躺在了河里。
束媣转头看见是拖着断腿撑着木枝的小白,稍稍松了口气,回过神儿。
来不及擦拭满手的汗,便抡起剑发抖地就朝那头狼刺去,她使劲地往狼身上又砍又刺的补刀,生怕狼没死会起身反击。
狼血沾了满剑,束媣发泄着自己的无助,也掩饰这自己眼中的泪花……喘了几口粗气,朝着四周转察了一番,确认再没有危险之后抹了抹眼睛鼻涕。
才向小白走去:“你没事吧,小白,那匕首是你射的呀?我的天呐,刚刚可把我吓着了,这里也太危险了!这有,有狼群,我刚刚在西边那上游找到了一处洞穴,不过里面很可能有大型动物。”
束媣硬生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好歹是见过生死大场面的,靠近小白,见他已是虚弱不已,扶着他道:“我们得离这里远些,要是引来狼群或者其他猛兽,可就不妙了。”
即墨无虞刚刚那一匕首已经用尽了自己现在能运的内力,牵动这受伤的手臂,此时唇色发白。
腿上的伤痛让他流着虚汗,见束媣过来扶他,只能虚弱的半靠在她身上。
他疲惫地抬眼暗暗地审视龙染:若是装出来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难道他早已察觉自己到了,然后一剑刺偏?可是那样,若我不出手……
他难道武功高到可以近身和凶恶的野狼搏斗?
可是那样岂不是也在我面前暴露了……
这时的束媣不经感叹劫后余生,见到小白疼痛得直冒汗,将剑递给小白,发了狠劲将他半抱起来。一歪一瘸地想要赶紧回到石头营帐里,惹得即墨无虞整个人忽的悬空失重,一急便抓紧了她的手臂。
等回到石头窝里,事情还没完,束媣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眉眼不展,急促地往火堆里加了柴:
“小白,你先别乱动,守着柴火,烧的越旺越好。这里暂时安全!我去将那狼的尸体处理一下,不能引来其它动物。”等用剑稍稍削尖了一个较粗的木棍递给小白,随即拿大叶子捧了一大包的草木灰,手臂夹着剑又回到刚刚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