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试图缓解一下猛然摔倒带来的不适。
“还好还好,没人看见。本公主形象还是在的。”
她嘀咕着,正如一条蛆一样左右扭动,试图站起来。
话语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欠揍的爆笑声:“沈兄沈兄你快看她,哈哈哈我家狸奴便是这么在泥潭里打滚的。”
这欠揍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蘅芜坐起身,衣裙上都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尘,连带着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都多了几道脏污。
原本规矩的丸子散乱几缕碎发,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乖巧。
她抬头,对上了一双犹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若不是她认识这双眼睛,还真就觉得好看了。
.......
许淮安自那日回去后便找了老丞相告状,可没想老丞相又告到他祖父那里,环环相扣没完没了。
不过是小小一件事且自己都道歉了,可祖父还是说自己有错,不光说还揍了他屁股!
他都七岁了还被人揍屁股,说出去该怎么对得起他许淮安的名声!
简直就是……奇耻大罪!
他就知道!这些大人都是胆小鬼,不就是一个福安公主嘛!就要他舍弃尊严,小事化了!
靠山都拿她没办法,自己受了委屈也没法找回公道。
帅气的小脸庞上满是怒气,接连几日都坐不下去,这般丢人的事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别人,这股气一憋便憋到了现在。
却未曾想,自己的报复还没准备好,这般快便再次见面了。
他正笑着,蓦然对上那双似笑非笑还带着点嘲笑的眼,刚要出喉的笑声卡住,打了个嗝。
许淮安酿跄两步,迅速躲到身旁的小胖子后面。
那日的恐惧袭来,满脑子都是蘅芜不讲理的样子。
一哆嗦,他小脸煞白,嗫嚅着嘴唇好半晌也没能说出话。
那点子幻想的场面被戳破,现实是如此残酷,都给留下了阴影。
沈清澜眼睁睁看着这二人气氛自平静转移到剑拔弩张,还略有些不明所以。
圆润的脸上带着不解,他伸出手递给蘅芜,想先将这小妹妹拉起来再去探究。
总不能叫人一直坐在地上,不光衣衫会弄脏,刚刚那一摔也不知摔没摔出问题。
面前的小手胖胖的,蘅芜微楞,抬头瞧见了他的模样。
脸上肉虽然很多,但却依稀能辨认出五官长势较好,看着比同龄小孩胖些,倒也不至于到肥胖的程度。
如果要拿个比喻的话,大概率是水桶,嗯...身体的宽度比水桶稍微宽一点点,各自不太高,比躲在他身后那个小屁孩矮了半个头。
这也并不妨碍他看起来就很聪明,学识渊博。
眸子很干净,看向她的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关心和担忧。
见对方没动,沈清澜又朝前伸了伸手。
小姑娘收回目光,将手落在他手心,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因为书囊太重,还跟着摇晃几下,很快站定,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多谢这位学长!我叫蘅芜,你叫什么呀?”
蘅芜面上天真,心中却大概率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能现在跟男主混在一起的,想来就只有那个国公府的许世子,不愧是她好感的角色,连小时候都这么有礼貌!
不经意瞥了眼身后的蓝色身影,翻了个白眼,比这个无缘无故骂人的男主好多了。
许淮安看着,眼中情绪暗了一瞬,悄悄放开拉在沈清澜背后的手,不屑转头嘟囔了两句。
声音太小,除了他自己外谁也没听清。
沈清澜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略有些狼狈,但是她甜甜一笑便犹如万千星辰,让人不自觉跟着笑,连带着那点脏污也被忽略了。
他张了张嘴,而后又想起什么。
蘅芜?
这不就是福安公主的名字吗?
再瞧这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精致的五官,与之前见过的大皇子略有几分相似,应当是了。
这样想着,他赶忙朝一边走去,避开许淮安之后才安心往后退了两步。
双手作揖,规规矩矩福身,还没来得及问安手便被人托起。
“不必不必,今日我与你们一般,不是福安公主蘅芜,这礼也没必要行啦!”
蘅芜赶忙说道,心中泛起一阵忧愁,每个见到她的人都给她下跪行礼,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来说真的很别扭啊喂!
书院来往人越来越多,讨论声不断,有欢声笑语也有垂头沮丧的哀怨,热风袭来,三人跟着转移到了一旁的槐树下。
“礼不可废。官家常言道:人若无礼而乱矩,则不若禽兽也。”话语刚落,他便规矩行下一礼,刚好落出身后许淮安别扭的表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