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众人纷纷愕然,随即便传来众人压抑不住的嘲笑声,嘲笑声铺天盖地涌来:
“什么?这家伙的武魂灵竟然是零?”
“啊哈哈哈!他都已经十四岁了,比他小的孩子都已经是骨师级别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
夜漓心捂嘴,嘲笑道:“夜枕风这家伙,该不会是还没有铸成元海吧!这个家伙本来就残疾,简直就是个草包!呵呵呵!”
夜冉伸手扣着鼻子,满脸嫌弃地道:“他就是我们夜家的耻辱,连外面的平民都不如,我若是他早就去死了,活着只是给我们夜家丢脸!”
一旁的夜傲天则是藐视地看着夜枕风,冷哼一声道:“哼!他父亲是个老残废,他就是个小残废!真是给夜家丢脸!”
我父亲不是残废……
我也不是小残废……
听着他们那些难听的话,夜枕风紧握双手,强忍住眼眶的泪花,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鹿,站在台上瑟瑟发抖。
左司马不忍心地看着他,然后用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安慰道:“以后不要偷懒了,好好用功,三年后还有机会。”
“我没有偷懒!我比谁都用功!”夜枕风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仰头看着左司马,大声喊道。
他强忍住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水,转身从试炼台上跑了下去。
坐在轮椅上的夜世天只能是无奈一叹,神情中却无半分责备之意,更多的还是怜惜。
夜枕风独自一人跑到了后山,一边哭泣,一边对着远处的湖泊大喊:“我没有偷懒——我真的没有偷懒啊——”
夜枕风这些年确实比谁都用功,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他无法铸起元海,元海不成就无法修炼武魂灵。
即便他的外功再好,学得再是扎实也没用,他的体内没有一丝武魂灵,根本就无法成为真正的武者。
山上野风凄凄,荒草寂寂,落日之下,蒲公英随风飘落,天地充满了无尽的孤独和悲苦。
没有一个人来安慰他,他只能独自默默伤心,双手用力地打在大树上发泄,直到双拳变成了血拳为止。
傍晚时分,夜枕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只能擦干了眼泪,将一双血手藏进衣袖,强装没事。
饭桌上,一家三口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照常吃饭。母亲骊歌并没有因为试炼台上的事而责怪夜枕风,反而是为儿子做了他最爱吃的饭菜,以此作为安慰。
她盛好米饭递给夜枕风,然后笑着道:“风儿,你看今日母亲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红烧鲤鱼、翡翠白菜……待会儿你要多吃一些!”
骊歌看儿子闪躲的目光,始终紧握着衣袖,却迟迟不肯伸手来接碗,便一把放下手中的碗,然后抬起夜枕风的双手。
一拉开他的衣袖,衣袖下一双稚嫩的手满是鲜血,骊歌心痛地默默流下了眼泪。
骊歌痛苦地看着夫君夜世天,哀求地问道:“天哥,能不能不让风儿练武了?你知道他根本就无法铸起元海,又何谈修炼呢?不如让他弃武从文吧!”
夜世天轻声一叹:“唉……阿骊,我们夜家世代都以武为尊,父亲又是族长,他更以光武神洲第一幽宗为荣,你说他怎肯答应让风儿不练武呢?”
骊歌咬牙摇头,道:“天哥,你大哥家的两个儿子,个个都是练武奇才,将来夜家也会由他们那一脉继承,为什么非要让风儿苦撑呢?这样下去只会害了这个孩子啊!”
夜枕风心中想着,父亲、母亲我不想让你们失望的,是风儿无能……
于是便低声说道:“父亲、母亲……我的存在……对于夜家来说只是一种耻辱,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啪——”
从未打过他的母亲突然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又泪流满面地将他拥入怀中。
骊歌跪地痛哭:“风儿,我不准你说这种话!我不准!”
夜世天悲伤地捶着一双残废的腿,低头叹息:“风儿,错不在你,你尚在襁褓之时被人以强大的武魂灵所伤,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令你无法铸起元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夜枕风忍痛道:“父亲、母亲,你们都不要再难过了,谁说我无法铸元海?我相信只要多加练习,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铸起元海修炼武魂灵的!”
虽然儿子如此说,夫妻二人也知道,这全然只是儿子宽慰他们的话。作为武学世家的孩子,如果天生无法铸元海,日后又谈何修武呢?
吃过晚饭,夜枕风便照常去池塘边喂鱼。
骊歌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丈夫走进一间密室,这间密室是夜家谁也不知道的存在,即便是夜枕风也不知道。
密室中间供奉着一个灵牌,用红绸盖着,骊歌伸出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揭下红绸。
上面赫然写着——爱儿夜枕风之灵位。
骊歌哭得泣不成声,痛苦地道:“我的风儿……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可怜的风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骊歌会说夜枕风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在夜家的这个孩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