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看书都是上官婉儿读给她听,这么厚的两本,让婉儿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读完。女皇朝上官婉儿道:“婉儿代朕看看。”
“喏。”
上官婉儿拿起季刊看了看,朗声道:“回禀陛下,这两册季刊,奴宫里也有,奴使人出去订过,每一期都会读,这两期也读过。”
女皇并不意外,颔首道:“既然你也看过,那你说说,哪里有不妥当的?”
上官婉儿道:“回陛下,奴觉得并无不妥的地方。”
武三思在下面笑了:“上官修仪,莫不是这幕后主事之人是您的徒弟张昌宗,你便自家包庇自家?”
上官婉儿不恼不怒:“季刊创办之初,六郎便曾说过,创办季刊只是想有个文人墨客讨论的平台。既然是大家讨论的平台,持有异见也是正常之事,无可厚非。是故,奴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武三思假笑:“上一期增刊还在说要抵御外敌,下一期三月的便开始说突厥势强,当以和为主,如此两面三刀,惑乱人心,在上官修仪看来你,竟无不妥?”
上官婉儿安然道:“当然。”
武三思干笑两下,朝女皇行礼:“请皇姑母裁度。”
女皇拿起桌上的增刊,问上官婉儿:“这本朕记得刚出来时,婉儿给朕读过?”
上官婉儿恭声答道:“回陛下,奴曾给陛下读过。”
女皇又拿起新出来的,道:“梁王所说的不妥的稿子是哪篇?”
上官婉儿道:“回陛下,尚未读到。”
女皇吩咐道:“读来朕听听。”
“喏。”
上官婉儿把主和的稿子读出来,从标题到署名,一字不漏。女皇眯眼听着,听完后,讶然问武三思:“这不是六郎写的,哪里不妥?”
武三思被问得傻了眼,连忙道:“可是,皇姑母,这季刊是张昌宗办的啊。”
上官婉儿细声细气的道:“梁王,我家六郎人都不在东都,如今尚在边关与突厥谈判,尚未还朝,这……梁王所谓的不妥,奴就不明白了。”
女皇颔首:“正是。六郎都不在,有事且等六郎回来再议。六郎领兵在外,尔等在京里安坐不说,还要论他的罪,是想动摇军心吗?”
武三思吓了一跳,连忙又跪下:“不敢,是侄儿思虑不周,请皇姑母治罪。只是,侄儿之所以如此,也是怕这等反复的文章,扰乱民心。不敢瞒皇姑母,说来季刊之事只是小事,若论大事,当还数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