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从男人的眼神里瞧出那么一丝苦大仇深来。
他连忙回过头，问系统：“只要我醒来，咱们就都没事了对吗？
系统：“是的。”
林休原松了口气，正要问怎样才可以醒来，一直坐在床上的男人又说话了：“你什么时候走？”
完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但林休原莫名觉得他在不快，好在这时候系统很有眼力见地把他们在梦境里的具体前情告知了。
这个梦境世界里，祁玦目前二十岁，正在上大二，父亲早年去世，母亲身体不好，大大小小的病常年需要吃药，虽然家境窘迫、条件艰苦，但很争气地考上T大。而林休原则是T大附近一所大学的新生，年纪上还是和现实世界一样比祁玦小两岁，但是个特张扬的小富二代，深柜+颜控，老早就看上了祁玦，但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可更不想自己孤孤单单的，便以找家教的由头要了祁玦的联系方式，明里暗里试探过对方要不要和自己签订“合约”，以室友的名头“搞一段时间”，绝不亏待他。
对方当众黑脸走人。
林休原也没辙，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昨晚这出，纯属是个意外，他只记得自己在某个长辈的家庭聚会上喝了些酒，晕乎乎的时候坐在沙发上休息，有个几面之缘的男士来找他说话，说了几句似乎祁玦就出现了，之后自己昏沉沉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但通过系统的讲述全都知道了，其实是祁玦当时正在他那位长辈家里给小辈做家教，离开时撞到他被一个年长的男人不怀好意地套话性取向，就询问他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系统特意补充一句：“虽然你们现在看上去很混乱……但是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衣服是你自己嫌热扒下来的，祁玦的衣服是你强迫症顺道一起扒的。”
“……”
林休原对这方面很有经验，醒来后除了宿醉的头疼，身体的确没有其余不适。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祁玦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他把脱在枕头边的手表也拿起戴上，已经九点半了。
林休原斟酌地看向床上的男人，回答他那句话：“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
“我还是现在就走吧，你先好好休息。”说着就穿上鞋，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下，回头。
祁玦凉凉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也穿上了。
林休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尴尬地问：“我们昨晚……”
男人扣扣子的动作一顿。
林休原还要再说，外面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诶？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呀？”
林休原打开门，与一位面容端正的中年妇女对上了视线，对方脸上带着病态，惊异后，眼睛又微微笑起来：“你好，我昨天睡得早，都不知道小玦带同学回来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林休原……阿姨好！借宿一晚叨扰了！我有事先走了，回头一定再来拜访道谢！”
“哦，好……”
一口气从楼上跑下来，离开格外老旧的小区后，林休原擦着汗停下，虽然是梦境里的虚拟人物，但毕竟是祁玦的家人，难免紧张。
沿着街道往前走，他忽然间想起不久前问祁玦的话，虽然话没说完，但很显然就是询问昨晚两人是不是发生了关系，按理说祁玦应该会第一时间否认，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难道是反射弧太长了？
*
林休原已经在梦境世界待了三天了，这三天过得还算是有滋有味，虽然去T大试图找过祁玦，但对方太忙，不是学习就是在兼职的路上，真远远看到了，发现对方一副有事要赶路的样子也不会贸然去耽误对方时间，于是短暂的几次沟通基本还是在手机上。
三天时间，他一共发了三条短信。
【那天谢谢你了，差点被个狗东西算计！】
【总觉得你好忙啊，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当面谢你！】
【那个，合约什么的你真的不要考虑一下吗？条款什么的一点儿都不霸王，我们都可以商量的！】
一共也收到了三条回信。
【不用。】
【不用。】
【。】
最后那个句号他怎么也破解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大概率是无语。
可他特意问“合约”这事儿不是成心气人的，系统只告诉他离开梦境世界需要醒来，但怎样才能醒来，谁都不知道。他这几天好好思索了下，在现实世界做那些羞耻的梦境每次醒来的时间其实都不太一样，非要找共同点，就是两人每次以金主和小可怜身份“翻云覆雨”后，梦境就慢慢结束了。
那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