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用餐区,护工已经把家属陪床的卧室收拾出来了,所有的被褥床单都严格的消毒过。
但裴玄压根没进去。
他们收拾完什么样,现在就还什么样。
裴玄只在沈夕夕病床前坐着。
一张单人沙发,普通身高使用的那种,男人长腿踩在地上,显得沙发有些矮。
沈夕夕身上的病号服是裴玄亲自换的,他给她擦了脸颊上的泪和汗,希望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现在的沈夕夕盖着被子,看着干净清爽,仿佛这一整天的苦难不曾经历过,但裴玄清楚地知道,被子下面,那些触目惊心的刀口,身上链接仪器和打吊针所带来的创伤,她经历的不是一般的剖腹产手术,所以苏醒的时间也比别人晚。
几个小时,裴玄就那么看着她,她眼皮稍微动一下,他心就跟着牵动,想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总是忍不住想亲她,喜欢她,但她一皱眉他又克制住了。
他太感谢她。
不是感谢她带给自己一位小公主,而是感谢她坚持下来,活了下来。
他一直注意着腕表上的时间,距离专家说她该醒过来的最早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其实专家说一小时内醒过来都是正常的,但裴玄眉宇间已经渐渐凝结起阴霾,他在心里设定了三分钟时间,如果醒不过来,就必须得找医生了。
然后就在那三分钟即将过去的前一刻,在裴玄已经将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准备起身的前一刻,沈夕夕搭在被子外的手忽然收紧,她揪紧被子,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