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特没察觉她的神情,视线落向那面透明玻璃墙,双手背在身后,“医生说父亲这病纯粹是绘画劳累所致,早些年的油画材料对身体是有伤害的,而父亲天天跟它们泡在一起,父亲用生命换来的那些画作,却会在他去世后为别人带来数不尽的财富,这样公平吗?”
沈夕夕顿一下,抬眸看向他。
这说的……不就是她家吗?
额角流下一滴心虚的汗,“这个……”
而贝尔特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听到沈夕夕出声才稍稍回神。
他没看沈夕夕,仍旧是望向病床上的劳伦先生,“夫人别介意,其实我认为没什么不公平的,有时候运气来了,就应该抓住……”
说完,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或许因为知道沈夕夕他们是从华国来的,这次也只待几天,所以他对沈夕夕没什么戒备。
而沈夕夕看着他唇角那抹笑意,不知为何,后背竟发起一身冷汗。
一脸忠厚老实相的贝尔特,此刻虽然唇角挂着笑,但整个人阴沉冷鸷,勾起的唇角仿佛屠夫的勾子,又像是死神的镰刀。
手里手机响起铃声,沈夕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贝尔特也在铃声响起的瞬间恢复了脸上表情,看一眼她手里手机,绅士地点点头作为告别,推开病房门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