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位赫连神将,又与雪芪告辞,姜思白与元铃俱归于东山别府。
东山有那山灵庇护,他们要闭关自然是可以受到看护。
元铃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让放开元神让姜思白进来,一边好奇地问:“今天这事怎么说?”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倒是没想到后来你会轻轻放下。”
姜思白听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元神攀上去,一边说:“如果是人为疏漏,那我自然要生气。”
“可现在看起来那根本就是天庭本身有缺陷,当是那监察制度有缺,就连那什么‘天枢智核’都有些功能不全的样子,你让我还能怎么生气呢?”
元铃极聪明,她当时就把思路歪到了另一个方向上:“说起来,那些天使一个个都那么迁就你,还一副生怕你脱离天庭掌控硬是要用神位绑住你的样子。”
“你说他们该不会觉得你可以填那天庭的窟窿吧?”
姜思白闻言一愣,随后居然连连点头说:“极有可能,这极有可能啊。”
“虽然说不知道那些天使总共有几人,但很明显这里面是有缺漏的。”
“至少在监察天下方面明显有漏。”
姜思白这时再抬头看天,就已经隐约感应到了那天庭上仿佛真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
这个发现令他一时无言,难道他以后的归宿也就是一位‘天使’?
可是做天使有什么好的?
姜思白对此并不愿意,想想福禄天使那‘卑微’的样子,还有司法天使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元铃问:“怎的,不喜欢去天庭做事吗?”
姜思白摇摇头叹道:“只是觉得这般没甚意思罢了。”
“那些天使是得利权责必须承其重,可我又和他们不一样。”
那是,他们‘黑家的’驱逐了‘白家的’执掌世界,好处都拿了,自然要承担起责任来啊。
可是姜思白是‘白家的’,被打压了那么久,还被当成工具人镇压阴戾,凭什么还要让他来承担责任?
反正姜思白不高兴,不乐意。
元铃大约明白他的心思,不免宽慰道:“不喜欢就不去,他们又能奈你何?”
“啊,又忘记问问我们现在有多少天功还差多少天功了,着实麻烦。”
姜思白闻言叹息一声,心中却是忽然间又改变了先前的想法。
并非他善变,而是他意识到罗云众人终究是要来到这仙灵大世界的。
他不愿为‘黑家的’承担责任是没错,可他必须为罗云承担责任啊。
而有什么,能比在天庭居一要职更能担得起事情呢?
终究,还是要在那镣铐下起舞才是。
他又拿起了那方土地神印,心中不免幽幽一叹。
这就是他的镣铐啊。
虽然这玩意儿可以在某些时候当杀手锏丢出去砸人就是了。
元铃见状神色一黯道:“早知如此,当年只需我一人当这土地神就可以了。”
姜思白听了失笑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当土地神我可不放心。”
他心中的黯然随之散去,调整心态,决定甘之如饴。
元铃刚想说什么,她忽然脸色一变道:“哎哎,你的元神怎么忽然激动起来了……别乱动啊,刚才好不容易又融洽了许多,你这一激动就又乱了。”
姜思白无语,随后收拾心怀继续与元铃小心翼翼地互相迎合着对方。
如是又是多日无事,又是一轮秋收过后,到了寒冬腊月天。
在某个飘雪的早晨,姜思白和元铃同时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叹息。
在相隔了近两年之后,他们终于又让各自的元神产生了共鸣。
虽然道不同了,可是贵在坚持。
他们没有因为道不同而放弃,反而秉持着互相之间的相知与谦让,愣是磨平了各自的棱角,找到了重新相合的方法。
这便是所谓的磨合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至于是什么让他们在明明道已经不同应当分开了的情况下坚持完成了这次磨合,那就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如此这三山岭地界的两位土地神也再次开怀,整日里嘻嘻哈哈的,以至于田间也充满了生机乐趣。
姜思白对这三山岭的土地整饬也就更多了一番趣味。
他直接将那些死于南山的死尸都给收了回来,真当成了肥料埋在了南山下。
而后以地脉五行的运转之法,效仿在镜湖界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地脉消化那些尸体的残余养份,而后化作地脉的助力再次成长。
是以那一战之后,南山之中也是草木繁盛有仙灵气象。
再论西山,这是三山岭中百姓的倚仗之处,两条水源从此山而出便是重中之重。
便特意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