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过罪的,或者再好一点,家里父亲母亲小姑小叔好相处的,她都能愿意。
但徐夫人所谓的不求门第则是,不会拿女儿去攀皇亲国戚,但儿郎的出身一定要和徐家在一个圈层内。比徐家门第低一些也是可以的,但至少也得是寒门新贵。
而且还得是那种家中儿郎万里挑一出息的新贵。
寻常百姓,贩夫走卒……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不说门第登对不登对,把女儿嫁过去后,外人怎么议论徐家。便就是日后女儿嫁去这样的人家肯定会吃苦这一条,徐夫人就不能够答应。
哪怕给足了嫁妆,那外头也多的是那些白眼狼。
门第差不离的人家,至少不会见钱眼开。
徐夫人说:“你是娘的亲女儿,娘怎么能让你嫁去那样的人家?”见徐杏不说话了,徐夫人则又说,“幸娘,是阿娘对不起你。你相信阿娘,阿娘肯定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的。”
徐杏笑容有几分勉强,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既然徐夫人兴起,就由着她折腾去吧。左右这些日子她跟着去参加这些宴会,就权当是跟着去玩,去散心了。
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在徐夫人告知她接下来要去的是谁家时,徐杏犹豫了。
接下来要去的这家是郑家,是太子的岳家。
太子结发妻子郑氏虽然早亡,但太子和郑家的关系却一直都很好。据徐杏所知,这些年来,太子父子和郑家一直常有走动。
甚至每年过年,太子都会如寻常人家的女婿一样,会备份礼然后带着太子去郑家拜年。
像这种郑夫人五十大寿的场合,太子父子是必然不会缺席的。
徐杏当然不会想避开雁奴,但徐杏却的确是不太想见到太子的。那日在山上,虽然太子没对她多说什么,而且也很快就把他带过来的宽袍披在了她身上,严严实实裹住了她。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当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太子肯定是都瞧在了眼中了。
她当时虽然身上披了层薄纱,但其实和光着没有任何区别。更甚至,披着那样一件可以说是毫无用处的薄纱,还不如光着的好。
她自小在青楼长大,楼里妈妈当然教过很多如何勾-引男人的法子。她知道,有的时候,欲迎还拒,其实要比直接大胆要来得更吸引人。
而这也是为什么,从山上回京这么久后,她再没去过东宫的原因。
有些事,她和太子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太子看出了她的意思,并且尊重她,没有把事情说破而已。
但不说破不代表不存在,至少,再见面时,他们谁都不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杏有些尴尬,不太想去。
但徐夫人态度坚定,不容徐杏不去。
徐杏后来自己也想了想,觉得或许她不应该逃避。能逃得了一时一刻,难道还能逃避得了一辈子吗?
只要她还想维系着和雁奴的关系,日后再见太子,都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徐杏觉得,左右当时她衣裳不整的和太子同处一室的事也没旁人知道。太子又没说,只要她也不说,这个秘密或许就可以永不见天日。
只要她脸皮够厚,就算见到太子,也要当作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想来,她也就不会尴尬。
这样一想,徐杏就同意了。
而此刻,东宫的崇仁殿内,太子在亲自监督儿子完成今日的功课。
雁奴这几日都有些蔫蔫的,提不上什么精神,学习的效率更是远不如之前在京郊山上的时候。即便是这会儿有太子陪读在左右,雁奴该走神还是走神。书看得好好的,一不留神,思绪就飘去了别的地方。
太子发现了,就曲指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敲了敲。
“要用心。”太子说。
雁奴第一百零一次叹气。叹完气又开始扭身子。总之,就是不好好看书。
“父王,那天晚上杏娘到底怎么了啊?”这是雁奴回来后第不知道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
虽然父亲一直和他说的都是杏娘很好,没发生什么事,但他心里总觉得是不对劲的。
从山上回宫后也有小半个月时间了,怎么杏娘一次都没进宫来找过他呢?
他给杏娘写信,杏娘在给他的回信上虽然也说自己很好,在家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舒心惬意。之所以不来东宫,是因为最近天气冷了,她怕冷,不爱动弹。
但雁奴总觉得,事情肯定不是杏娘说的那么简单的。
凭他对杏娘的了解,杏娘才不会因为怕冷就不来东宫找他呢。
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父亲是知道的,但父亲就是不告诉他!
只要一想到父亲和杏娘之间有秘密,而他却不知道,他就很气。杏娘明明是他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