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实徐杏拢共也没说几句,就尽是雁奴在说。
雁奴很不喜欢徐家人,所以,连带着和徐家交好的王家他也不喜欢。所以,这会儿王夫人徐夫人两家都蹭在这里不走,这让他很烦。
但父亲都没有赶他们走,若是他赶人了,未免就太不礼貌了。
所以,雁奴一直在忍着。
现在又不让他说小话,那他就去说大话好了。
雁奴不再和徐杏窃窃私语,扭头去看向徐夫人问:“我想杏娘今天晚上住在我们院子里,不知道夫人准不准?”
不过还没轮到徐夫人说准不准,太子就先拒绝了:“不可以。”
太子已经观察儿子很久了,觉得他一直这样把对徐家的不满写在脸上很不好。他不反对儿子偶尔刁难徐家人一下,但既然如今东宫和徐家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也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打一棒子后,至少得给一颗枣。现在儿子这样抡着大锤追在人家后面一直打,万一惹急了徐家,对东宫也无好处。对雁奴更无好处。
再有就是,太子一直教育儿子要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要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儿子今日的表现,俨然是让他失望了的。
所以,当面对儿子这样既没礼貌又无道理的要求时,太子直接沉脸否定了。
“为什么?”雁奴攥紧小拳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是冲杏娘来的,父亲是知道的。既然父亲已经答应了我可在这里小住几日,为什么又不准我和杏娘住一起?那我千里迢迢跑这里来干什么?”
华清宫就在京郊,根本离京不远。雁奴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故意强调自己是“千里迢迢”过来的,也是为了彰显自己此刻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吧。
小孩子终归只是小孩子,再学着大人的样子装老成稳重,一旦受大委屈了,也得原形毕露。
太子要教训儿子了,外人不宜在场。所以,太子侧眸望向王、徐二位夫人道:“天色已晚,孤便不留你们了。”
王夫人徐夫人很识趣的起身道别。王夫人徐夫人一走,徐护等几个也都跟着走了。
徐杏对太子的初印象还是很好的,觉得他是个很温柔且平易近人的人,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是个心地善良,有耐心,也很有涵养的人。
可现在见到他动怒的样子,徐杏才知道,是她把一切想象得太好了。
太子就是太子,他可以有温柔的一面,但他绝对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他是温柔,但却不是懦弱。
徐杏这会儿很想留下来,想和雁奴一起有难同当。毕竟,雁奴之所以方才会惹太子动怒,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徐杏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肯走,手紧紧攥握住雁奴的,头垂得很低,不敢去看太子,一副“要打便打要杀便杀”的视死如归状。
见徐家还留了一个在这儿不肯走,太子一愣。随即目光下移,落在两个人紧紧攥握在一起的手时,太子反倒是没那么气了。
太子笑着对徐杏道:“放心吧,孤还从没打过雁奴。”
“嗯?”徐杏诧异的循声望去,就见太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颜。
太子解释说:“今日孤会留宿在此,你若也留在这,不但有诸多不变,也还会惹人非议。孤的意思,想必你懂。”
徐杏当然懂,于是她立即就起身。
“那我就告辞了。”徐杏转身和雁奴道别,“你爹爹是个好爹爹,只要你听话,他舍不得打你罚你的。听你爹爹的话,不要和他哭闹,我明天过来也是一样的。”
雁奴点点头,一脸的严肃认真:“那这几天你都要和我玩。”
徐杏笑着说:“不但要和你玩,还要给你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不把你喂成一个小胖子绝不罢休。”
雁奴气性也没那么大,被徐杏几句好话一哄,他就不争气的笑了。
“这样就对了。”徐杏说,“小孩子还是多笑笑的好,不要总把自己有刺的一面对着别人,尤其是亲人。”
“嗯,我知道了。”雁奴很是听徐杏的话,“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若太子这会儿不在,徐杏倒会好好和雁奴说些人生的大道理。但这会儿太子就在,她想,人家的儿子还轮不到她来教,所以,徐杏立马见好就收,告辞了。
太子也的确是从来没有打骂过雁奴,更多的时候都是和他讲道理。雁奴这会儿是真的知道错了,等屋里就只剩下自己人后,雁奴主动和父亲认错。
“对不起,我刚刚的态度不好。”
太子拉着儿子手到他跟前去,语重心长说:“能意识到自己有错,说明还是孺子可教。只是,除了态度不好外,还有哪里错了?”
雁奴认真想了想,没想出来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他问父亲:“孩儿还有哪里做错了吗?孩儿愿听父亲教诲。”
太子则问:“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位杏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