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所以,想去城外的金光寺祈福。我知道妈妈担心什么,原也是我前段日子造下的孽,妈妈有此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妈妈可以派福安他们几个盯着我,有他们在,我定然是跑不掉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穿后说出来,洪妈妈反倒是笑了。
“你虽非我亲生,但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我之间虽说利益牵扯的多,但总归有些感情在。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妈妈便信你。去求求菩萨,让她保佑你此生能得个良人。”
“多谢妈妈。”徐杏松了一口气。
“让金花婆婆陪你去,小葡和小萄两个年纪小,又笨手笨脚的,我怕她们二人会冲撞了佛祖。”
徐杏心里笑,她知道洪妈妈的意思。洪妈妈这样安排,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小葡和小萄二人打从被买来风月楼后,就是贴身伺候她的。她们打小一起长大,自然感情深厚。
而且若是她们三个一起跑了,洪妈妈的损失更大。
“妈妈这样安排甚好,金花婆婆是楼里的老人了,有她陪着去,我也放心。”
徐杏说这番话的时候,洪妈妈一直都有认真打量她神色。但见她神色淡然态度诚恳,似是真没有在打什么主意,她这才更稍稍放松一些。
叮嘱了些她出城拜佛的相关事宜后,洪妈妈这才离开。
洪妈妈走后没一会儿,月季找过来了。
“你可真是善变,前几天还哭着喊着要留清白之身,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月季素来和徐杏不睦,像这样的单方面挑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徐杏觉得很累,她并不想和月季争这些。
月季永远不明白,其实她们都只是洪妈妈棋盘上的棋子而已,是她老人家赚钱的工具。又或许她明白,但她并不在意罢了。
徐杏知道月季也是可怜人,所以平时懒得搭理,都是能避则避。
但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也很烦。
“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娘你等着看不就知道了?”徐杏对她的态度很敷衍,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只继续坐在梳妆镜前拆耳环。
月季冷冷哼了声,脸色也更难看了些。
“你以为你真入了那徐家二郎的眼了吗?别做梦了!那徐家是什么门第,徐二郎是什么人,那样的人家也岂是你一个青楼女子敢肖想的?”月季说这些的时候很气,因为这些日子洪妈妈一直在提徐家二郎,还说徐二郎多半是看上杏娘了。
徐二那般风流人物,自是常来这些地方消遣的,月季自然见过他。
要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三娘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我要休息了。”徐杏并不想听这些,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何况,她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如何在九月十五那日成功和徐夫人碰上面,而不是在这里和月季打嘴仗。
只要能成功和徐夫人碰上,让她看到自己这张脸,那么日后她就都不必再回这里了。
自然也就不必再听月季在自己耳边唠叨。
得了逐客令,月季恨恨离开。
小萄伺候过来说:“三娘总是这样欺负娘子,娘子该告诉洪妈妈才是。娘子您优秀,又不是您的错,三娘何必这样。”
小葡见徐杏并不在意的样子,就和小萄说:“别说这些惹娘子了,快伺候娘子歇下吧。”
这一夜徐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她和徐妙莲并没有错抱,她是从小在母亲徐夫人膝下长大的。她是徐家最小的孩子,大兄二兄和长姊都很喜欢她。
大兄扛着只有三四岁的她去逛街市,二兄偷偷带着她逃出府去玩闯了祸却一人扛下了所有,二兄被父亲家法处置时还能抽空对她笑。长姊则在她及笄那日温柔的抚着她鬓发说:“我们杏娘长大了,日后也不知哪位郎君有福气,能娶我们杏娘做娘子。”
梦里还有父亲母亲,母亲温柔,父亲英武,他们都在笑着看她,眼里满是疼爱。
梦里的一切都太美好了,以至于醒来后的徐杏久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梦里的这一切也不全都是假的。至少,这些来自家人的喜欢和关爱,都是徐妙莲真切拥有过的。
甚至,她拥有的,远远比她梦中梦到的这些还要美好。
其实徐杏心里也一直隐隐有些担心,她怕即便是见到了徐夫人,她也不能这样清清白白的入徐家大门。毕竟在那一家六口眼中,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一个多余的外人。
保不齐他们会为了彻底保住徐家名声,彻底斩草除根,对她痛下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