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菲打了个哆嗦,惊惧得身体直抖,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簌簌落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害柳阿姨的,我…我只是缺钱而已,我…”
林韵菲神经质一样重复着自己缺钱,仰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宿誉瀚,还伸手去抓宿誉瀚的裤腿,祈求他能够原谅自己。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宿誉瀚对于林韵菲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伤害他在意的人,他都无法原谅。
倒是安逸,看过剧本,知道一点林韵菲的身世,从小便是父不详的孩子,母亲又做着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艰苦了,只是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怎么办?”安逸看向宿誉瀚,询问他的意见。
宿誉瀚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道:“这事就由我妈作主吧。”
安逸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瘫坐在地上的林韵菲闻言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事交由柳青黛作主,可比落在这两人手里好多了,她总能想到办法让柳青黛原谅她。
不出所料,柳青黛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并没有责备林韵菲,更没有追究,轻易就原谅了林韵菲。
“我就知道柳阿姨不会怪她,”出了病房,安逸心气难平,忍不住向宿誉瀚抱怨,“柳阿姨把她当儿媳妇看待,一门心思想把你们凑成一对,哪里舍得说她不是。”
“可是我一门心思只喜欢你,”宿誉瀚听出了安逸话中酸溜溜的醋意,含笑说道,还伸出手去牵安逸的手。
安逸甩了一下,没甩开,正想用力再甩一次,就听到宿誉瀚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个世界上
,我只爱你一个人。”
脑中砰砰炸开绚烂的烟火,心跳剧烈得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去,安逸从来不知道,一句话竟然有这样让人心醉的魔力,他愣愣回不过神来,下一瞬就感觉到有一抹柔软的温热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意识到宿誉瀚做了什么,安逸惊得瞪圆了眼睛,吞下几欲冲出口的惊呼,他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可是在医院。”
“你这样看我,我又想亲你了。”
安逸心虚得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瞧见,他可没有宿誉瀚的厚脸皮。
“你不用担心,我牵了你的手,便不会放开,无论谁反对,都不会,”宿誉瀚语气淡淡,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安逸心中一动,眼眶微热,他想开口,然而嗓子干涩得说不出一个字,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他没有想到,他心里小小的不安,宿誉瀚竟然都知
道。
原本扎在心里的那根刺,被轻轻拔了起来,那点不安与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他忽然就不担心林韵菲这个情敌了。
他所认识的宿誉瀚,从来是眼前这个,不是剧本里那个,他应该相信宿誉瀚的用心,何必要去杞人忧天的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心呢。
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安逸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也不在意柳青黛的偏袒了。
柳青黛住了几天院便康复了,林韵菲天天来报道,可谓是刷足了好感度,现在柳青黛要出院,自然是一早便赶过来,帮着收拾东西,十分贤惠。
“现在像小菲这样贤惠懂事的姑娘可不多了,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娶你,”柳青黛说着,故意看了宿誉瀚一眼,话里意有所指。
宿誉瀚假装不知,还故意转头去跟安逸说话。
林韵菲看得心中怄气,差点绷不住温柔的笑脸
,幸好她还是很有演员的自我修养,在变脸前堪堪维持住了面上的假笑。
收拾好东西,四人出了病房,宿誉瀚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三人就在医院大门口等宿誉瀚过来。
突然一个杀猪一样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人耳边,进出医院大门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安逸也不意外,他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胡乱向人群挥舞。
阳光下,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冷光,刀身上有嫣红的血迹残留,被砍伤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附近的人立刻就慌了,四处逃窜,惊呼声、痛呼声交杂在一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不可控制。
安逸一看乱成这样,也不敢再停留,果断作出决定退回医院里,“柳阿姨,我们先回医院里。”
说话间又有几人被砍伤,场面失控,愈加混乱
,柳青黛看得脸都白了,她慢半拍才反应过了安逸说了什么,急忙点头答应,“好。”
许多人也反应过来,急忙往医院里面跑,安逸便随着人群往里跑,跑着跑着回头一看,没有看到柳青黛的身影,他停下脚步,往后一看,柳青黛居然还站在大门口。
这时,能跑的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那个挥舞砍刀的人发疯一样追着人就砍,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