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人看到安逸,迟疑了下,马上站起身来,满脸堆笑,谄媚道,“这位就是逸少爷吧,果真是人中龙凤,气宇非凡,呃…”
虽然有心把安逸夸上天,但是奈何业务不精,再加上安逸极具冲击力的美貌,让人大脑一片空白,这人说了两个夸人的成语,就再也憋不出别的了,只能尴尬地讪笑。
“许股东请坐吧,”安逸无所谓这些客套,开门见山道:“许股东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股东局促地坐下,视线不停瞄向刘律师,脸上有些为难。
“刘律师是我信的过的人,许股东有什么事,可以放心说,”明白许股东的意思,安逸并没有让刘律师出去,跟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打交道,必须得事事小心,时时警惕,以免不小心掉进陷阱里。
“那、那我就说了,”许股东一副豁出去的悲壮表情,眼中甚至还有泪光在闪动,“想当年,安溪宁董事主事的时候,我们公司是…”
安逸嘴角抽搐,这个人人都是演技派的坑爹世界啊。
“说正事,”该配合演出的安逸视而不见,冷声打断许股东追忆往昔。
许股东流露出可惜的神色,但是见安逸脸色不善,他也不敢再兜圈子,老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安文博董事前几天找过我,他想要买我手里的股权。”
安逸心里只剩下一句果然。
按照安溪宁立下的遗嘱,安文博分不到半点股权,不动产也没有,只有区区百万之数的现金,比起安家庞大的家产,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安溪宁对自己的丈夫只能用凉薄来形容。
可要说安溪宁不喜欢安文博,偏偏她放着一群家世相当的人不选,选了一个长相也算不上多出众的穷小子,这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思来想去,安逸只能理解成安溪宁对他这个儿子爱的深沉,或者说安溪宁看穿了安文博渣男的本质,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直接促成了目前的局面。
“我看过安氏集团自安文博接手之后的年盈利报告,虽然总体来说盈利不少,但是逐年都在下降,若继续下去,未来如何,可就说不好了,”安逸一针见血道。
许股东没有想到安逸开始就说这么劲爆的话题,而且还说得这么直接,完全就是在自己打自己脸,惊得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才好。
安逸放松身体,换了个悠闲的姿势,“所以许股东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吧。”
“呵呵…”许股东挤出干巴巴的笑,搓着手道:“我这不是怕逸少爷你不知道这件事嘛,所以特意想来告诉你一声,这…”
“你手里的股权,我没兴趣!”安逸打断许股东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话还没说完的许股东,傻眼了。
他之所以来找安逸,还说这么多,就是笃定安逸会对他手里的股权感兴趣,为此他还准备了许多话,现在…现在要他怎么开口啊!
不按套路出牌的安逸,见许股东可怜惊呆,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轻笑,这才缓缓往下说,“许股东,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既然有人想要,加点码给他就是了。”
“可是…”许股东不解地看着安逸,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
安逸淡定微笑,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许股东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安逸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逸少爷,你、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公司的股权,我已经有百分之五十六了,再多也无用,”安逸努力装出纨绔子弟模样,但是演技有限,与其说是个嚣张的纨绔子弟,倒更像是个天真的孩子。
许股东疑惑打量安逸,刘律师在公司里的小动作,他无意中发现了些许痕迹,这才推测出大家以为无用胆小的逸少爷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人畜无害,这才大胆找上门来。
可现在他面前的逸少爷,无知而无畏,安文博近两年来在公司里动作频频,意图为何,他们这些外人都心知肚明,难道这位千尊万贵的小少爷,不知道?!
“许股东,请吧,”安逸不给许股东再观察的时间,直接开口赶人。
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
许股东怀揣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会所。
待人一走,安逸脸上轻浮的表情如同高天流云,转瞬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绝艳的脸庞尚未长开,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周身的气质却已远超成年人更为稳重。
“小少爷,看来那位是按捺不住了,”刘律师皱着眉头,真心实意为安逸担忧,“您为何要拒绝许股东,虽然他掌握的股权不多,但是若是还有其他人的股
权被收买,那…”
“那又如何!”安逸霸气道,“他想要,送他又如何?!”
刘律师恍惚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安氏集团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小物件,哪能说送人就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