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you!”
劳拉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她正处于悔恨、担忧和愤怒之间反复横跳的状态。
一开始,她非常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非要偷懒节省那几步路程,以至于撞到变态,接着她开始在心里面咒骂起维克斯上校,老东西,死变态,然后她发觉是弗里德里希这个傻逼把她塞到这个鬼地方,才会发生这些破事,但最后她又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瓦格纳医生,也不会受制于人……
劳拉把十指插进头发里,试图通过揪住发根的方式拔除烦恼。
被别人陷害固然令人讨厌,可是一旦发现这一切的根源其实自己挖的坑则更令人伤心。
这天是星期五。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劳拉在餐食供应处领了自己的晚餐。
或许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这几天劳拉宛如惊弓之鸟。
她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谨慎地环顾四周,生怕突然有人冲出来把她抓去脱光了体检。
四周的护士和医生都在低声交谈着,他们似乎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不久将迎来的某个活动。
“……他们说届时会有重要领袖到场。”一位年轻漂亮的护士说道。
但劳拉心不在焉,她的眼神游离在人群之外,磨磨蹭蹭吃完饭,照例在士兵鄙夷的眼神下离去。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站在医院楼前昏暗的灯下交谈。
劳拉借着掩映的树影探头看去,是几位身穿党卫队制服的军官正吸着烟絮絮说着闲话,看起来都比较年轻,其中一位缓缓吐出烟圈,抬头看天,颇为心满意足道:“满月,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你最好说的是月亮,而不是那个你刚才睡过的叫露娜Luna的女人。”背对着劳拉的军官说道,语气带着一贯的尖酸刻薄。
众人哄然大笑。
接着,在劳拉看来几个很是无聊的男人互相开起了黄色玩笑。
她思索片刻,绕路从一扇半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送走几位同僚,弗里德里希厌恶地皱了皱眉,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用军靴狠狠踩扁了那点微弱的火星。
他对帝国培育高贵的纯种雅利安血统没有什么异议,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但他一直无法接受这种形式,党卫队领袖称之为“生命之源计划”。
“他妈的,”他半靠着墙咒骂了一句, “那我们和种马有什么区别?”
他想起方才那位同僚,半年前才申请和相恋六年的未婚妻完婚,但丝毫没有影响他今夜出现在别的女人的床榻上。
“真是不知廉耻……啊——”
突然,他的脖子猛然被人从后面勒住,接着,身后倚靠的墙像是忽然倒塌了一样,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他下意识伸手摸枪,但电光火石之间想起自己今夜并未配枪, “Fick dich!”
弗里德里希扯着脖子吼道,但他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死死捂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入了黑暗之中。
他重重跌倒在地上,四仰八叉,难看得像个翻不过身的王八。
这人出现得前所未有的令他猝不及防,他瞪大眼睛,却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女声,带着威胁和警告:“别他妈叫得像个娘们,弗里德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