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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清洗(1 / 2)

1933年1月30日,这对于大多数德国人来说似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在这一天,兴登堡总统任命阿道夫·希特勒担任德国总理,这个影响了未来数年世界格局的战争恶魔在历史舞台上粉墨登场。而仅仅是在上任后的一个月里,他就利用国会纵火案在德国独揽大权,并说服总统兴登堡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进而取消了受宪法保护的个人自由。

1923年他在狱中写下自传《我的奋斗》,认为历史不过是种族之间争夺生存空间的斗争史,他坚信犹太人非常邪恶,他们的存在破坏了国家的“种族纯洁性”,并呼吁从德国“清除”犹太人。

如今大权在握,希特勒得以逐步践行他的种族主义思想。

1933年3月,在距离德国慕尼黑仅16公里的一个废弃兵工厂重新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3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它迎来了第一支以银白骷髅头为标志的黑色军队。

提奥多尔·艾克从车上下来,年轻的助手俯身为他点亮一支烟。

东方微白,黑暗还笼罩着眼前这座沉默的黑色巨兽,艾克不紧不慢地吸着烟,透过晨雾他能依稀看清一些字,漆黑的乌鸦落在上面,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似乎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年轻的助手有些不安,凌晨的风冻得他的脸颊有些疼。

烟灰落了一地,一只坚硬笔挺的黑色军靴踩扁了还带着火星的烟头。

下一刻,那双靴子动了动,突如其来的枪声破空撕碎了黎明前的黑暗。

“属于犹太人的时代结束了。”他说。

漆黑的大门洞开,沉默的巨兽张开了深渊巨口,军队训练有素的整齐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

东方旭日在他们背后徐徐升起,照亮了最上方的牌匾, “达豪集中营”。

一支漆黑的鸦羽缓缓坠落。

8月,距离劳拉第二次穿越到1933年的德国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

但劳拉没有时间发愁,因为她的私人时间几乎完全被医院的工作占据了。

1933年4月7日,纳粹通过了第一部反犹法律《重建专业公务员制度法》,禁止犹太人从事公务员、医生、司法等工作。

1933年7月14日,纳粹颁布种族纯洁法《禁止遗传疾病患者生育后代法》,禁止“不符合要求”的人拥有子女,包括吉卜赛人和残疾人,并授权对这些身体或心智上有缺陷的人强制施行绝育手术。

这两部法案的出台,对于医生这个职业造成了最直接的冲击。

柏林医院大量的犹太籍医生被辞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纳粹疯狂抓捕那些所谓“不符合要求”的人并对他们实施强制性绝育。

医生必须主动向卫生官员报告患有遗传疾病的患者,并对符合《绝育法》规定的患者提出绝育请愿书,至于是否符合要求,则完全由遗传健康法院的三人小组审查和决定,法院仅根据请愿书和片面的证词做出决定,而在这个过程中完全不需要患者在场。

医院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而是人间地狱。

劳拉低头清洗着手上的血迹,长期接触酒精和消毒水的双手已经发白起皱,她擦干净手,回到医护休息室坐下,半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水,才得以喘息片刻。

这半个月以来,因为人手不够,医院各个部门都在抽调人员,做绝育手术的任务甚至落在其他科室的医生头上,就连劳拉这种名义上的“见习医生”都要直接上手术台实操。

更悲哀的是,绝育的医生必须将手术通知患者,而病人却被告知“不会产生有害的后果”。

但即便是医学已经发展相对成熟的时代,也不是意味着绝对安全,尤其是对于女性来说,术后并发症通常会伴随终身。

由于患者的“不配合”,他们“自愿”来到医院的方式都是被警察搜捕强行送医。

吉普赛女人的额头在剧烈挣扎中撞到手术台鲜血直流,护士不得不用力抓住她的手,用束缚带将她牢牢绑在手术台上,这个女人绝望地嘶吼挣扎,她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劳拉的手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抓住主刀医生的手,从语气急切癫狂的辱骂到失声哭泣祈求,眼泪混合着血打湿了手术服。

主刀医生掀起吉普赛女人的衣服,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转头对“护送”她来到医院的警察说: “她怀孕了。”

“那么,”这个穿着党卫队制服的警察正了正帽檐说道, “先流产再绝育。”

劳拉走出手术室,手背上刺痛混合着血从指间流下,这个女人该有多绝望多怨恨。

在纳粹时代,这些可怜人如同屠宰场里待宰的牲畜,他们“品质”的优劣和生存繁衍的权利由一群疯子随意决定。

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耳朵里充斥着哭嚎和绝望的嘶吼声,看见试图反抗逃脱的人被子弹射中小腿后痛苦地瘫倒在地。

但劳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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