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回到车上,系上安全带:“等久了吧?”
秦长意摇了摇头:“是那个姓‘关’的坏叔叔,给妈咪打来的电话吗?”
秦霜有些惊疑道:“你怎么知道?”
秦长意道:“我猜的。”
秦霜顿时哭笑不得:“你是妈咪肚子里的小蛔虫吗,这都能猜到吗?”
秦长意道:“我见过那个坏叔叔的,我看到妈咪和坏叔叔说话的时候,表情和平常不太一样,刚刚妈咪去接电话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坏叔叔打来的电话。”
秦霜:“你这强悍的推理逻辑,以后再有谁笑你是小笨蛋,妈咪一定帮你说话。”
秦长意一笑:“妈咪,别理那个坏叔叔,你不是说,如果被一个人讨厌了,那就要活得更好,过的越开心,那个讨厌自己的人,才会越难受。”
秦霜道:“是啊。”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坐好了,妈咪开车了,我们回家了。”
“好。”
……
常乐快捷宾馆。
纪寒洲推开门,伴随着迎宾的铃声,他走到柜台前,出示了一下手续。
宋南栀虽是被取保候审了,但她名下并无其他房产了,因此,她被安排在宾馆被监视居住着。
常乐宾馆是公安局指定执行的宾馆,这个地理位置比较便捷,离分局也比较近,离妇产医院也并不远。
纪寒洲提前申请了探视的手续。
服务生接过手续,立刻将纪寒洲领到二楼僻静角落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宋南栀的声音:“谁啊。”
纪寒洲冷冷道:“是我。”
门里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许久,脚步声才传来。
宋南栀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纪寒洲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宋南栀道:“寒洲,你怎么来了?”
纪寒洲道:“来看你最后一眼。”
宋南栀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想问“为什么”,但却忍住了,只是道:“你先……进来说话吧!”
纪寒洲跨步走了进去。
宋南栀关上了门,走了进来,对他道:“这儿不大,有个小沙发,你先坐吧,我……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她就要朝着厨房走去。
纪寒洲却冷冷道:“不用麻烦了,我不喝。”
说完,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并不大。
一张床,一张茶几,一个沙发,配备了一个卫生间和简易厨房。
宋南栀是被取保候审的,而她名下没有固定住所,所以被安排在这个宾馆里,吃穿住行,都受到了很多限制。
她是不能进入很多特定的场所的,就连通信,都受到了管制。
但无论怎么说,这儿的条件,总比看守所里好得多。
宋南栀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
纪寒洲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漠,就连眼神,也比从前冷淡许多。
她有些紧张了,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寒洲,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纪寒洲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说完,他看向她的小腹,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
宋南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局促,让她觉得局促是因为……就连她都说不上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么多年,她为纪寒洲守身如玉,因此,她直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而讽刺的事,她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却怀上了一个不知姓不知名的男人的种,她甚至不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关愈并没有和她透漏什么。
宋南栀也不敢问。
纪寒洲道:“宋南栀,把肚子里的野种打掉,然后,回你该去的地方。”
宋南栀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她语气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窒息道:“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你要打掉我的孩子,然后……再把我送回去吗?”
她半跪在地上,抓了抓他的衣袖:“寒洲,我不要回去!你不会不知道的,秦霜一心一意要我死刑,我要是回去了,我要是真的被判死刑……我还没有三十岁,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我不想判死刑,我不想……”
或许只有失去过,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的东西。
她还没有上法庭,还没有判刑,还没有正式服刑,但被关在看守所的日子,哪怕稍一回想,都觉得痛不欲生!
不说别的,至少,她还是自由身的时候,不至于连手都要铐着睡觉!
而且,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最差的,她感觉,在看守所的日子,只能算是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