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栀痛苦地坐起身,手轻轻揪住了心口。
那里的心跳,跳得厉害。
先前,医生就告诉过她,她心脏问题很严重,甚至,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她受不得一点刺激。
然而,秦霜的话,却字字诛心。
她的手,在续她的命。
她的嘴,吐出的一字一句,却字字句句要她的命!
宋南栀咬紧牙根,吞吐了半句:“那天晚上,你和他……”
她顿了一顿,竟是问不下去。
秦霜知道她想问什么,坦然道:“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了。”
宋南栀瞪大了眼睛,硕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坠落。
秦霜笑了笑道:“不过,你也要理解他。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你有心脏病,他也不敢碰你,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成年人,有点生理需求,怎么了?”
宋南栀死死地揪住心脏:“他喝醉了,神志不清,否则,他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事实上,他碰了。”秦霜残忍道,“可惜,我不是你,拿他当个宝,他在我眼里,就和会所那些男模一样,是个消遣的玩物。像这种男人,我都嫌脏,只是玩玩而已。不过,你可别忘了,哪怕只是曾经,他也是我的男人,就算我不要了,也不是你的,轮不到你惦记。”
她嘴硬,不想承认她吃了亏,索性就当纪寒洲是一只狗,她被狗咬了一口,她心里还爽快点!
宋南栀脸色一阵发青,唇瓣气得直哆嗦。
秦霜一把掐住了她的脸,眯了眯眼道:“宋南栀,你觉得,你能拿什么和我争,哪怕是一个我不要的男人,你想抢,也得有那个命。我倒希望你好好活着,活久一点,最好,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最心爱的男人,如何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就是你的报复,是吗?”宋南栀咬牙切齿地反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霜道:“我要他无可救药地爱我,沦陷我,然后,尝一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说完,她将针一根根收好:“宋南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手段。我奉劝你,不要在我和我儿子身上动脑筋,我死了,谁来给你续这条贱命呢?”
秦霜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微微含着笑:“我可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南栀瞪住她,唇色一阵泛白。
秦霜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守在门外的保姆一见她出门,立刻走了进去,见宋南栀脸色更难看了,保姆有些阴阳怪气道:“秦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是来给宋小姐做诊疗的,怎么,宋小姐没有变好些,脸色反倒变得难看了?”
秦霜冷冷道:“我又不是神仙,救不了一个短命鬼,能活到这个年纪,她已经赚到了。”
保姆愤怒道:“你怎么说话的?你说谁是短命鬼?”
秦霜优雅地转过身:“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你这么心疼你家宋小姐,怎么不把你的心剜出来,给你家宋小姐续命呢?”
保姆气得涨红了脸,浑身发抖:“你……你真是恶毒,竟然说这种话。”
秦霜道:“真有意思,人家拿你当奴当婢,你倒还处处心疼主子过的不好。”
说完,她提着诊疗箱潇洒转身。
楼下,她并没有见到纪寒洲,只见到楚离。
楚离淡淡道:“秦小姐,要我送你吗?”
秦霜道:“不用了。”
她环顾四周,似是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没见到你们家小公子?他不在家吗?”
楚离道:“你要见我们家小公子做什么?”
秦霜道:“他和我儿子是好朋友,我不过是关心一句,你这副语气,好似我要拐了你们家小公子似的。”
楚离笑了笑,解释了一句:“小公子应该在楼上做功课,不方便打扰。”
秦霜笑了笑:“纪家家教真严格,这么小的孩子,布置那么多功课,孩子才五岁,这个年纪,就该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你们这是抹杀他孩子的天性。”
楚离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突然传来纪寒洲冷漠的声音:“我怎么教育儿子,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秦霜循声望去。
纪寒洲从门外走进来,手中还握着手机,似是刚接打完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内容,神色有些异常。
秦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看来这别墅里,都是眼线呐。宋小姐好像知道,纪爷留我过夜的事?纪爷,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否则,她还以为,是我处心积虑地要爬上纪爷的床,殊不知,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被狗咬的人是我,我还要被平白无故地迁怒,何其无辜呢。”
纪寒洲鹰隼般的黑眸微微狭起:“你在骂谁是狗?”
秦霜笑得意味深长,纤纤玉指轻轻地挑了挑他的下颚,从容尔雅地轻轻拍了拍他的俊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