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在牧山河的记忆中,前世这位大伯虽然有诸多不是,但对妻子跟一双儿女,却好的有点过份。用宠溺来形容,怕是丝毫不为过。
尽管他在外面很混帐,可在家里却每天摆着慈父的面孔。面对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前世牧山河甚至恶意揣测,这家伙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
可不管如何,前世堂姐林念佳虽然没得到太多照顾,但她读书还有后续就业,这位大伯暗中都帮衬过。最后连堂姐的婚姻,他也没跟那位二叔一样强行干涉。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喜欢不来,却又谈不上极其讨厌的人。或许正因如此,前世他算是刘家三兄弟中,唯一得到善终的人,没被双规安然享受退休生活。
甚至在退休之后,他直接带着妻子搬到京郊别墅,过上所谓的养老生活。后来两个弟弟陆续出事被双规,家里人求上门,他也直接表示无能为力。
反观这一世,因为牧山河的横空出世,他不得不早早病退。在对待权利还有金钱的问题上,他确实要比两个弟弟从容一些,这或许跟他是刘家长子有关。
因为刘兴业生前也说过,目前刘家居住的高墙大宅,待他过世之后也要被回收。而刘家的政治资源跟遗产,自然也是刘盛文拿最多,而其它两个儿子则更少。
或许正是知晓这一点,身为弟弟的刘盛军跟刘盛方反倒关系更好,在家里有意无意都会排挤这位大哥。不得不说,这种兄弟之间的暗斗,令牧山河也极度无语。
亲兄弟关系都处不来,又如何指望三兄弟的子女能和平相处呢?
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沉默许久的牧山河最终道:“之前老爷子说,你这一年来变化很大,原本我有些不信。可看到此刻的你,我终于有点相信了。
虽然早前我不想跟除老爷子之外的其它人,有任何的牵扯跟往来。可看到老爷子如此这般年纪,还承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甚至冷嘲热讽,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三个会调整到清水衙门,更多也是因为我,那你会做何感想?甚至于,就他这些年背地里做的肮脏事,也是我特意提醒让老爷子查的。”
“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憋了一肚子火的刘山江便愤然站起,就在他准备指着牧山河痛斥时。看到牧山河冰冷且杀气腾腾的眼神,他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恐惧。
就在刘盛文准备说话,替儿子求情时,牧山河却摆手道:“想说什么,大胆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是那种懂隐忍的人。让我听听,你到底有何不甘!”
抬手示意刘盛文不要说话,牧山河用眼神震慑住刘山江后,又很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觉得自己被一个眼神吓唬住,刘山江也觉得臊的慌。
稍做调整他果然不在隐忍的道:“你的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要真有本事,去京城把你那不着调的爹打一顿啊!你不找他,拿我爸撒气,算什么英雄?”
“英雄?都快三十岁的人,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如此天真。你们家?那你告诉我,你是那家的?他又是那家的?或者说,他是你的谁?”
“他是他,我是我,我爸跟他关系本就不好。当年他娶那个女人,我爸其实就阻止过。按理说,你应该感谢我爸才对。但你为何要害我爸?”
“害?对你儿子的这番话,你有何感想?”
等到牧山河一脸玩味看着自己,刘盛文苦笑道:“刚开始,我确实有些生气跟不甘。可当老爷子,把我这些年做的混帐事,一桩桩例出来时,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类似这样的事,别人做的或许比我更过分。但我知道,这些年我能平安无事,更多也是因为我是刘兴业的儿子。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跟天真。
不瞒你说,调整到清水衙门那些日子,我反倒觉得很舒服,不用管那么多事,不用理会那些明争暗斗。或许老爷子说的对,我们三个都不是从政的料。
如果继续留在之前的岗位上,不但给自己招祸,还会给家里带来无法预测的危险。只是我也没想到,因为我的纵容,让小江变得现在这样,我真的很后悔。”
听着刘盛文说出的话,刘山江很是生气的道:“爸,你是长辈,干嘛要对他低三下四。大不了我不治了,我就不信全天下除了他,就没人能治我的病。”
可令刘山江意外的是,听到他说出的这番话,刘盛文却继续苦笑道:“山河,早年因为我没照顾好,他偷偷外出时,却被人恶意打断腿,那时我就觉得对不起他。
因为腿部残疾的原因,小江开始变得敏感而且性格暴躁。而我跟他妈一直觉得,只要我们多关心多顺从,也许会让他有所改变。但没成想,反倒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们全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种事迁怒小江。毕竟这件事,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
我也知道,他在别人眼里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