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声声漫无目的的来到了这处。
“烟雨……”
“小吉……”
“你们在哪?”
姜声声心悬了起来,远处似乎有个黑影划过,再仔细看时却又模糊不见了,四处转身之间脚下却被一个断枝桠给绊着,直直的摔在了满是落叶的地上。
猛然一阵风起,有一双脚停在了她面前,姜声声抬头细看之间,心突然松了口气,“烟雨,我们怎会在这里?”
“夫人,且跟着我走,我带你出去。”
“好。”
姜声声跟在烟雨身侧,看了看前方又密又黑的森林,心里惶惶有些不安,有些疑惑的问道,“烟雨,我们这是去哪里?”
“夫人,小吉在前面等我们,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烟雨从头至尾都没有回答过她的话,还一直带着她往深处走,况且烟雨很爱笑,而这个烟雨就没对她笑过,姜声声趁着烟雨带路的空隙,弯腰在地上捡了跟棍子,接着将拿着木棍的手背至身后,停住步子厉声问烟雨“你到底是谁?”
烟雨挑了下嘴角,看起来有些邪祟,“夫人,我是烟雨啊,夫人您说什么呢……”
眼看着烟雨的靠近,姜声声越来越觉得不对头,直接将木棍指向烟雨,“你不是烟雨!你是谁?!”
“被你发现了呀!”说话间,烟雨一瞬间变成了上回在南街遇见的那个蛮人,手上的刀直接朝着她刺来,姜声声的心猛然提起,转身就跑,谁知刚好和赶来的小吉撞上,可下一刻小吉也变成那蛮人,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凶刀直朝他的胸口刺来。
“拿命来!”
……
裴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主卧的房门刚推开,裴肆陡然想起他是一个成婚的人了,主卧里睡的是他的新婚夫人姜声声,刚准备收脚关门时,听见姜声声在念叨什么,似乎很急切。
他放轻步子绕过屏风,犹豫了下还是将床幔拉开了,此时的姜声声不停的喊着什么,听不清楚,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皱的很紧,手里死死拽着被子不松,似乎是入了梦魇。
裴肆见她这状态,轻托着她的半边脸颊,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放轻,像是怕吓到她似的,“声声……声声,我在这里。”
这话似乎很奏效,姜声声不知在梦中遇到了什么,陡然惊醒,见到面前有一个人时更是抖了下身体。
“别怕,是我。”
姜声声惊魂未定,呼吸声很急促,白色里衣下起起伏伏,裴肆见状离开了床榻,伸手间给了她一个手帕,示意让她擦擦头上的汗。
“梦到什么了?”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姜声声抿了下唇,垂头看向手里的那个帕子,丝绢帕子很光亮淡蓝色的…想来是那蛮人对她的冲击力太大,再加上白天的时候遇到伏击者,心理上后怕才会无端生出梦魇来。
裴肆从桌前倒了水,又走到床榻前给她,“公事处理完了,我便回来了。”话毕,裴肆看着姜声声似乎没有要回答梦魇的意思,却看见她手指缠绕着似乎在纠结什么事,随后便看穿她心思似的安抚她道,“那蛮人已经被关起来了,你别害怕。”
早些时候有探子报,南街有蛮子欺负姜声声,等他赶回来时姜声声已经从南街回来了,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他二弟的事情,总归是碍于颜面,又或许是姜声声喜欢他二弟,等见到姜声声的时候,他也懒得追究了。
那蛮人落在了他的手里,且不说他之前犯的过错,还有借保护费的名头收人钱财一事,都够他在牢里吃饱饭了,更别说伤姜声声。
说到这,姜声声眸子都亮了,“真的吗?”
裴肆点了下头。
姜声声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眼瞧着裴肆要走,不知是心里的恐惧心里在作祟还是什么,又即刻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去偏房,睡觉。”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将“睡觉”二字咬的很重,眼里似乎有些戏谑的意思,但光线有些暗,没太看得清。
“可是我们已经成婚了……”
裴肆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目光也更加的炽烈一些,但是总带着些玩味,“所以……照夫人的意思…是同房?”
同房?
不行不行的。
姜声声哑然被问住了,假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自说自话道,“天色也不早了……裴大人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但裴肆也听出话里赶人的意思,当即收了眼神绕过了屏风,微微带来一阵凉风,“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