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不是,我没有,我啥都没说嗷。郡主非得理解的话,那就是楼家世代忠良,沈家谋反伏诛,裕王谋反伏诛,我家……”
“哦豁。”
阿史那奕笑而不语。
“希望这不是欲盖弥彰哟。”
“姐,不是,郡主大人,这真不兴说啊。我父亲可是乖乖结婚,乖乖就藩,兢兢业业协助岭西营守边疆的。”
我一脸怂样,阿史那奕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
在我对着她又犯花痴以前,她将话题岔开了。
“小二爷,你那天骑马是去办什么事?”
“家里人要我办的事。”
我不好直说是去查税收,便含糊其辞。
“你大概是惹上人了。”
“郡主发现了什么?”
“药气。那日你坐骑发狂之处,旁边便有一家药铺,熬的药气味异常,我闻了都想吐,马儿闻了更是会发狂。再加上旁边有家醋坊,刺鼻的酸味和药性混合起来,再温顺的马也会尥蹶子。”
她说到这里,掏了一个油纸包扔在我面前的石头桌子上。
“那天的药渣,我给你找来了。”
我打开看了一眼,可惜我不通岐黄之术。
但我能找到懂这个的人,向身旁的侍从使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来将油纸包收起带走。
“看来在下欠郡主的可不止一条命。”
“小二爷当真没遇到什么麻烦吗?”
阿史那奕目光灼灼似乎在逼问我。
我轻叹一声,拍了拍腰间应该挂着钱袋的位置。
“秦州城的事情,郡主不好管,也不应当管。”
“怎么不当管了?岭西营的军备,可全靠秦晋地区的财帛,小二爷去查,不就是在帮岭西营么。”
阿史那奕秒懂。
“郡主不要说这种话啊,这让我很难交代。”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铁了心要淌这趟浑水,但我仍然试着劝她。
“这有什么,我现在刚好是假期,假期来秦州看我弟弟,顺便来教教小二爷骑马,这有什么问题?”
她立刻给出了无懈可击的理由。
行吧。
我站起来,拉着她往书房去。
“这是做什么?”
“向母上禀报一声。”
“小二爷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事事都还要找王妃决断?”
“因为母上管账。”我实话实说。
13、
不像我那百无禁忌的小破院子,王府的其他地方是正经地方。
我不能扯着阿史那奕的袖子,或者和她勾肩搭背,且不说这样我会不会流鼻血,或者挨她的打,这是极不合礼数的。
院子里也不好说闲话,有些东西议论多了被人听见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我只能带着阿史那奕,身后跟了几个侍从,一路到书房外,让丫鬟去通报,求见母上。
一句闲话也不敢说,憋得我哟。
进了书房,阿史那奕向我母上行了一礼,母上便放下了手中的账册,亲亲热热地拉着她去一旁吃茶点,把我晾在了一边。
母亲大人,我是您亲生的吗?
真的好想问她啊。
但我说也说不过母上,打更打不过母上(何况我如果真打了,那就是脑袋搬家的重罪),只能在旁边代替丫鬟侍从,给她俩端茶倒水。
等什么时候母上和阿史那奕的闲嗑唠完了,什么时候才有我说话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