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忽然知道这个杨叔是谁了,这熟悉的语气,明显就是那个暴躁狂啊。
又听一个有些年迈但有劲儿的男声在边上应和杨叔:“她不知道这是傀儡,对她来说就是杀人。”
“她知道。”三号的声音凑了过来,“问善,你是不是知道?”
祝问善一边想着那个声音应该是老古板,一边把三号递来的台阶踹开:“我不知道啊,差点以为自己要坐牢了呢,刚刚还在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三号:……
对面又是一阵骂骂咧咧、吵吵闹闹。
祝问善听得心烦,心想干脆挂了算了,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和这些人再有纠葛,可就在她要挂断的前一秒,老古板道:“祝问善,我原以为你虽然心坏,但是个聪明的孩子。”
祝问善:……什么?
老古板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失望:“可是没想到,你的聪明不能让你控制住自己的恶念,我教你的道德规矩,你全然不放在心上!背得出来、但根本不付诸实践,你……唉,不可教也。”
祝问善真是受够了他的谆谆教诲,忍不住嘲讽道:“就你教的那些上世纪垃圾封建思想,谁要听了。我不可教也?我看是不会教吧,你有教师资格证吗?怎么,当家长就能名正言顺地乱教小孩了?”
“我……”
“没有吧?哼,你没有教师资格证我还陪你演了三年老师和学生的戏码,过足了你的戏瘾,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老古板被骂得说不上话,气急退场,暴躁狂接了上来:“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以后没人敢要你!女子的美好品德你一点也不沾,你……”
“对像我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可小心了,当心别让我毒死。美好品德?我沾这些做什么,沾了给像你这样只会无能狂怒砸东西的大男子主义做牛做马吗?想得真美。”
暴躁狂怒火冲天、破口大骂。
祝问善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挺喜欢听别人骂自己的,有种被人肯定的快感。
两人骂着,三号在边上劝着,电话那边一时间热闹非凡。
直到他们骂累了,祝问善才听到老古板重新说了句人话:“……你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促成怎样的罪孽……”
罪孽?
祝问善翻了个白眼:“我做什么了?这三年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安安分分了三年,你们倒是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就在祝问善以为他们找不出罪证打算嘲讽一番后,只听老古板道:“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蓝蓝?”
祝问善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们监视我?”
老古板:……真会找重点。
“这不重要,你知道她为什么转学吗?”
“她转学就转学,关我什么事。”
老古板音量一提:“她不是你好朋友吗?你都不关心她。”
祝问善也大声起来:“我关不关心她关你屁事!”
对面一噎,顿了会道:“……她听了你的话骗了她爸妈之后,她爸妈不再去接她的弟弟,没过多久她弟弟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她爸妈很自责,为了离开伤心之地搬了家。”
祝问善:“哦,所以呢?”
“所以呢?如果不是你怂恿她说谎,他弟弟本该被家长安安全全地接回家,是你间接促成了他的死亡!”
“你神经病吧?”祝问善真是听笑了,“他出了车祸你不去怪开车的人不去怪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反而怪我这个根本不认识他的陌生人?真是什么罪都能往我身上安啊?”
“是你改变了他的命运走向……”
“滚。”
祝问善觉得这些人就是对她有偏见,反正什么都是她的错。她意识到和这些人说再多也是无益,干脆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
坐在沙发上生气了一会儿,祝问善听见肚子叫了一声,饿了。
去厨房煮了包泡面,几口下肚填饱了肚子之后,刚刚被生的气也消了不少。祝问善想到自己骂了那两人一顿、刚刚他们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模样,忽然感到一阵开心。
不管怎样,反正已经这样了。
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监管她的人生。
哪怕她会永远的独自一个人。
祝问善醒来,只觉得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看着天花板扭了扭脖子,听到几声“嘎达”,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到中午了。
从床上坐起来,昨天生病的难受已经全然消失,祝问善只觉得浑身轻松,食欲也恢复了,好到可以吃下半头大象。
胡姝予已经出去了,祝问善便点了个外卖吃了午饭,收拾了一番后打算回学校解决一下宿舍的事情。
她发信息和胡姝予知会了一声,胡姝予得知她要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