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在车上半真半假地和两人讲了事情经过,根本不管郑依梦在边上敢怒不敢言,反正主题就是“我没错,她先惹我的”。
最后还一副“为了郑依梦好”的模样假惺惺地说:“我觉得郑依梦的执念太难解决了,而且她情绪还怪不稳定的,多危险啊,要不然还是交给局里解决,采取别的手段吧。”
别的手段是什么手段?
郑依梦不敢问,也不想知道。她觉得这人就是在报仇,报寝室和她的化妆品之仇。
可是自己刚刚确实没控制住自己,伤害了别人,要是承担什么后果,也是她活该的……想到这里,郑依梦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
祝问善撇嘴瞪她:“你把我的寝室弄成那样,我自己东西还好说,要是学校要我赔钱怎么办?我都还没哭,你就哭起来了。”
郑依梦:呜呜呜呜呜……
祝问善:“你再哭就让乐乐出来,别在这碍我眼。”
郑依梦委屈极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会也很生气、控制不住自己。你说得那些我都懂,我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还因为我千辛万苦得到的一切死了!你让我怎么接受!?”
祝问善哼了一声:“不能接受你也是死了,我们又不能让你复活。”
郑依梦呜呜抽泣。
江初韫道:“人死不能复生,不如你早日投胎再重新开始,也许有一天也会达到今天的成就……”
“不行!”郑依梦哇地哭了出来,崩溃道,“什么叫做重新开始??你说得这么容易,你知道开始有多难、坚持有多难吗!换做是你,你愿意再去从小学读到大学,没日没夜高度集中累死累活地再来一次初三高三吗!”
“你知道我毕业以来五年工作有多累吗?为了进入阿芭我掉了多少头发熬了多少夜遭了多少打压和欺负你知道吗!”她抹了把眼泪抽鼻涕,“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凭什么就要重新开始呜呜呜……”
郑依梦掩面哭泣着,瞧着多可怜。
这确实挺惨的,江初韫和胡姝予听了也很唏嘘。
可惜车上还有个最不会可怜人的祝问善:“那你说怎么办吧!”
郑依梦:“我要复活!”
“我看你是脑抽了,头七都过了还想复活,异想天开、痴人说梦,我没听说人死了脑子会变蠢啊。”祝问善心里对她有气,骂得也不留情,“你是不能认清事实吗?好啊,那算你倒霉被我们抓到,你就去牢里继续自怨自艾吧!你看谁理你!”
“牢、牢里!?”郑依梦吓了一跳,“你们要抓我去……坐牢?”
她还觉得祝问善是在吓唬她,忍不住看了看开车的江初韫和坐在副驾驶的胡姝予。
就见江初韫点点头道:“郑小姐,你身怀执念、情绪不稳定,容易暴走伤人,而且还有前科……我们必须对你进行拘留管制。”
郑依梦哪里想到做鬼了还要坐牢:“怎么这样……”
“不然怎样?难道你觉得做了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祝问善冷哼一声,忽而又阴阳怪气道,“哦,怎么不算呢?就像你把我东西弄坏了,我也没法找一只鬼赔钱去。”
郑依梦:……
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紧贴着车门,希望能离某人远一些。
江初韫见她提起这事,瞧着很不开心的样子,便贴心道:“你看管乐乐的途中突发意外,算是个人财务因公受损,我会帮你向局里申请赔偿金。至于寝室的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向你的学校解释。”
一听这话,祝问善的脸上多云转晴,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那就麻烦江大哥啦,哎呀,你真是个好人!”
她甚至还端水了一下:“当然姝予姐也是难得的大好人。”
胡姝予得意道:“那是。”
江初韫只是表示:“应该的。”
解决了心头大患,祝问善心情好了不少,瞧着郑依梦也顺、还是挺不顺眼的,但总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她的茬。
江初韫将两人送到胡姝予的小区门口就带着郑依梦走了,祝问善看着面前的高档小区,又想到自己那小破寝室……
啧。
偏偏她还就那一个地方能住,她一个孤儿在哪都没有落脚之处。
算了,天大地大,她还能饿死不成。
胡姝予领着人进了小区上了楼,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我家里有一个客房,但是平时没人住,不过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的,所以还算干净。等会上去我拿一套被褥给你,你将就睡一下。”
祝问善摆摆手:“不麻烦了姝予姐,我在沙发上睡一晚就行,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胡姝予挑了下眉,“你寝室破成那样明天怎么住人?就算局里给你赔偿,也要走程序的,至少要一周时间。这一周你就安心在我这住着,反正我家大,多你一人不多,而且上班也能载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