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得满脸是酱而发笑。
小时候的辛睿总觉得自己吃不饱,吃完一份套餐还想再吃,妈妈就会给她点一份土豆泥,虽然只有小小一份,但刚刚好能填满她小小的胃。
坐在窗边的位置,辛睿将薯条裹满土豆泥,慢悠悠地塞进嘴里,咀嚼着这份多年不变的味道,思绪在遥远的过去飘荡、浮沉。
沈见岁和如如又为了香辣鸡腿堡和奥尔良鸡腿堡哪个更好吃的事情争执了起来,吵着吵着却发现不太对劲——辛睿竟然没有阻止她们。
回过头,却只见她眼神放空,一根薯条吃了五分种也没吃完,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上,不知为何竟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沈见岁压低了声音问如如:“你姐这是怎么了?”
如如记事以来,就没在表姐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她有些被吓到了,心虚地说:“是不是我们太吵了,她终于被我们搞崩溃了?”
“那也不用这么伤心吧,我们也没干什么呀……”
沈见岁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辛睿的胳膊,辛睿猛地抽回意识,茫然地看向她们,“……怎么了?”
沈见岁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随便想了个说辞:“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吃圣代吗?我再去买。”
辛睿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看你一直在吃土豆泥,是不是喜欢吃这个啊?我这边还有一份,给你。”
这一次,辛睿少有地没拒绝她,“谢谢。”
见她接受了,沈见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要我说,土豆泥配香辣鸡腿堡最合适了。也不知道什么没品的人才会觉得奥尔良更好吃。”
如如捏拳瞪她:“明明土豆泥蘸鞋底都好吃,这什么也不能证明。”
“吃饭也不能堵住你们的嘴吗?”辛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再吵一句,一人多写一张卷……”
她不经意地抬起头,迎着午间灿烂的日光,看见了落地窗外站着的人。
沈知年逆光而立,金色光的将他锋利的五官晕染得温柔而朦胧,被照成了琥珀色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她,像一汪沉静的深潭。
辛睿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在和这土豆泥一样久远的从前,她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沈知年?
二人遥遥对视了许久后,沈知年的耳垂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他终于撇开了目光,转看向了辛睿身旁的人。
然后,咬牙切齿地喊出三个字:“沈、见、岁!”
在沈见岁扔下汉堡逃跑之前,辛睿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将人给拖了回来。
“你们慢聊,我去洗手间。”辛睿将沈见岁移交给沈知年,拉着如如远离“凶案现场”。
沈知年双手叉腰,气得头发都要冒烟,怒斥道:“沈见岁!你为什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们都找你找疯了!”
周围人的目光通通看了过来。
沈见岁捂住半边脸,“你能不能小点儿声?这里是公共场所,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沈知年铁青着脸,连珠炮似的逼问:
“好好的学不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钟叔说他亲眼看见你进学校的,你为什么又跑了出来?你这样不打声招呼随便乱跑,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你自己看看我们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你一个复读生有什么资格管我上不上学?”沈见岁将头拧到一边,不想看他,“对了,你以后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早把你屏蔽了。”
沈知年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当然是……”沈见岁突然脸色一变,低头捂住脸,呜咽起来,“呜呜呜……你干嘛这么凶人家啊?我一整天都在学习,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找我啊?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呜呜……”
沈知年眼皮一跳,莫名其妙道:“……喂,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沈见岁继续大哭:“你还骂我神经……呜呜呜,你可是我哥,你怎么能这么骂我……”
沈知年忽觉不妙,转过身,辛睿从洗手间回来了,正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后。
辛睿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淡淡看着沈知年,他却突然慌张起来,“你别误会……我没有故意凶她,我就是太着急了,她完全是……”
“行了,你别演了。”辛睿瞥沈见岁一眼,“我智商有低到这个程度吗?”
沈见岁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抬起头,嬉皮笑脸地说:“嘻嘻,睿睿姐最聪明了。”
“睿睿姐???”沈知年看看辛睿,又看看沈见岁,难以置信,“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沈见岁亲昵地挽住辛睿的胳膊,挑眉道:“怎么了?同样是死缠烂打,有的人呀就被拒之千里之外,你还是多多反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