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下方,供奉的是一碰鲜花,应该是每天都会更换,新鲜水灵得很,是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屋里弥漫着一股幽幽的冷香。
谢长行看向门口,门口的鞋架上,摆放着几双女人的高跟鞋,旁边一双女士运动鞋,似乎是才刷过,还是湿淋淋的,摆在门口阴凉处。
厨房是敞开式的,案板上还有刚用完没洗过的菜刀,张百立在另一侧专门切水果的台子上忙活着,看见谢长行来了,还有些美滋滋地说:“谢先生年轻,还不知道成家立业的好处哪,我太太热爱厨艺,特别喜欢琢磨些新花样做来吃,但是她这个人啊,偏科,喜欢做饭,讨厌收拾灶台和案板,每次做完都扔着一片狼藉,最近保姆不在,我有时候也犯懒了,见笑,见笑啊。”
谢长行笑了笑:“您和夫人感情真好。”
“嘿嘿,也结婚小十年啦,老夫老妻咯。”张百立爽朗地笑。
客厅里,江临双百无聊赖地啃着一个苹果,谢龙吟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了那颗苹果,丢到一边,然后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又大
又红的,擦了擦,塞进江临双手里,全程保持着他的霸总脸,一言不发。
江临双的目光在谢龙吟的口袋上转了转:“有香蕉没?”
谢龙吟依然高冷,伸手,摸出一根香蕉,剥好皮,递过来。
江临双吃得斯文,但速度不慢,几口吃完,意犹未尽,把皮递回去,霸总冷着脸接过,又被问了一句:“糖有吗?”
片刻,一颗剥好的奶糖递过来。
“可乐。”
谢龙吟额角爆起青筋,咬牙:“你来野餐是吗?”说着,一瓶可乐递了过来,他还补充,“碳酸饮料对牙齿不好!!!”
江临双斜了他一眼,奇道:“那你是野餐篮子吗?”
霸总涨红了脸,发了一场绝对无声也没人知道的大脾气。
江临双吃得开心,谢长行可不是来吃的。
他跟着张百立上了二楼,去看了看他们的卧房。床上只有床垫,被罩和床单都在烘干机里,刚刚洗了还没烘干彻底,张百立解释道:“我天天做噩梦,每天早上起来,这个床单被子都活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全是我的冷汗,您看看,我这是不是鬼缠身啊?会不会是老人家舍不得后辈,还没有走?”
谢长行安慰道:“别担心,目前还没有看到恶鬼。”
张百立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恶鬼就好,真的不是我奶奶没走吗?”
卧室的地毯上放着瑜伽用的球,似乎很久没人用过,上面隐约有灰尘的痕迹;床边放着夫妻两个在卧室专门用的软拖鞋,鞋子尖头向着床的方向。
谢长行挨个屋子看,张百立就跟在一边介绍,不过三句话不离老婆。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
张百立有些不安:“大师,看出什么了吗?我奶奶还在吗?”
他口中已经称呼上大师了,虽然这称呼也没错。谢长行依然不紧不慢,不动声色,他说道:“您说夫人热爱厨艺,我看天也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品尝一下夫人的手艺?”
一直疯狂炫耀老婆的张百立却有些许迟疑:“啊这个啊,她和姐妹做spa呢,不知道几点回来啊,天色不早了,要不我请大师几位去外面下馆子吧,我知道几家相当不错的私房菜呢!”
他们说话间,正好回到客厅,白警官率先站起来:“确实也耽误很久了,我看,张先生和梅小姐还是随我回警局做笔录吧。”
谢长行悠然道:“来都来了。”他看向张百立,“有些鬼,怕是天黑才能出现,您又不怕家里有恶鬼了?”
张百立沉默了。
谢长行又说:“鬼魂滞留在人间,时间长了,终究会消磨神智,因为执念呆的太久,就会成为地缚灵,就再也走不了了。”
良久,张百立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整个别墅的电力系统似乎出了些小故障,灯光闪烁不定,过了几秒钟,光线终于正常了,他说:“好,大师就留下吃个晚饭吧。”
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张!我回来啦!死哪里去啦怎么还不来接老娘——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有客人呀。”
进门的是一个衣着时尚火辣的女人,单看穿着就能看得出相当泼辣不好惹,但一看到家里这么多客人,又努努力,装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女主人磨样,在张百立走过去的时候,却被女人悄悄拧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死老张,家里有客人你不提前告诉我……”
“哎哎哎别拧了,老婆我错啦,这我也没想到能这么晚嘛……”
张百立低声下气地求饶,把他夫人哄去了厨房大展身手,又忙不迭端了一盘水果回来,请众人在沙发上小坐。
不大一会儿,厨房传来了阵阵香气。
鬼厨师洪悦在一边小声点评:“这个油烧得有点过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