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庄。
袁雅被蒙了双眼,五花大绑捆在一根木桩上。
刚刚冼大虎问了他两次长宁王的下落。
却被袁雅嘲笑,说找不到真正的掳人者,却拿他出气。
时间紧迫,冼大虎也不和他啰嗦,抽出皮鞭就要动手。
李靖拦住了他,袁雅毕竟是陈朝使者,不能乱来。
必须是没有伤的刑罚,李靖做了个手势,冼大虎立刻就明白了。
袁雅在看不见到恐惧中,头低脚高,被绑在一张桌案上。
当初劫匪出身的乌二,也只顶住了四次水刑。
袁雅是出生于陈朝的贵族,原以为自己能像古之圣贤那样,威武不能屈,在酷刑之下也绝不低头。
没想只尝了两次水刑,那种窒息和溺水感,直接让他无法再支撑。
他哭嚎着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
李靖止住了想进一步用刑的冼大虎。
两人来到袁雅身后,拿下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再将那张络腮胡男子的素描,放到了袁雅面前。
“说吧,这人是谁?你如果不知道,那接下去我就不问了。”李靖淡淡的说。
这不问的后果,自然不是用刑就是杀死。
袁雅哆嗦了一下。
作为一个使者,他早有随时会死的觉悟。
但这生不如死的感觉,他真的扛不住。
半个时辰后,李靖和冼大虎带了50名护卫队员,离开了黑山庄。
目标陈朝。
当天傍晚,套在麻袋里的袁雅,被丢回了陈朝使馆门前。
感受到一阵颠簸,杨俨从昏睡中慢慢醒来。
自从穿越过来,他就从没有睡得这么沉,刚才他还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从和爷爷一起玩皮影戏,到被龙卷风卷走。
床怎么晃得这么厉害?他有些不解。
直到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见面前相貌英挺的汉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又听见了前面车夫呼喝马匹的声响。
杨俨终于清醒过了。
面前人的眼中没有恭敬,只有警惕。
“你不是东宫的人,也不是大隋的人。”杨俨从他身上感觉到异样感。
“我叫任江海,是来接长宁王殿下到陈朝的人。”
想起了昏昏的脑袋、一样的秋菊、还有颜儿说秋菊阿兄的找上门,杨俨恍然间全明白了。
原来自己被人掳出东宫了。
“你们抓了秋菊的父母,威胁她?”
任江海摇摇头:“我只负责接长宁王出宫。”
是了,这任江海是陈朝人,又怎会知道秋菊的家。
能知根知底,又要对付他的,除了世家,杨俨想不出还有谁?
“秋菊和她家人怎样了?“
做为一个后世的人,杨俨此刻并不恨秋菊。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如果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会做相同的事。
“我不知道了。”任江海回答,那些事他并不关心。
“就算你们威胁秋菊给我下药。那你们又是如何进入东宫的呢?”杨俨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宵禁后,能在城中行走的,不过就是高官、武侯、更夫和夜香妇,我在梦中隐隐闻到过一些臭味。可你们就算假扮城夜香妇,照理也进不了东宫。”
在杨坚的大力推行下,素描法已用在了很多地方,像涉及皇宫内院的,自然是优先推行之处。
“那你是没有见过我家头儿的易容术,进入东宫轻而易举。”在前赶车的小叶,听到杨俨质疑,不屑地回了一句。
“宵禁中有不少武侯巡查,东宫中也有禁卫巡逻。你们能轻松进入,唯一的可能,就是武侯或东宫禁卫中也有你们的人。”杨俨很快得出了他的结论:“我敢肯断定,我们已离开了大兴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离开,那城门把守中,也有你们的人。”
任江海有些骇然,眼前的长宁王,不过七八岁的少年。
被人睡梦中掳走,醒来的一瞬间,就能将前因后果推断得七七八八,果然聪慧过人。
“是陈皇让你们来请我的吧?”
“这你也知道?”任江海吃了一惊。
“不然,以你的职身份想来不敢掳走我。毕竟隋强陈诺,这样的行为相当于挑衅,疯子才会这么做。
但我看你还算正常。”
外面的小叶听得后背一冷,自己绑来的是,到底是个怎样的少年。
“既然是陈皇请我去的,那你们就客气一点。”杨俨微笑道:“我想一个人待在这车厢,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叫个美女来陪我。”
见杨俨大咧咧地命令自己,仿佛他是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