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好意的人频频注视,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迟迟无人冒头。
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看起来刚从闪灵剧场里出来的斧头女做点什么,鬼知道她那行李箱里是不是装着一具尸体。
烧热的喉咙又干又疼,阿瑞拉觉得自己在崩溃边缘游走,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回到她那像家一样的教会帐篷,凭着这一信念支撑,她终于抵达目的地。
“轰隆!”
一俩白色车子突然闯进她的视野,伴随着厚重的枪声,红色头盔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炸耳的引擎声撞破夜晚的岑寂,绚烂的枪火点燃黑夜,几乎刺破了她的眼睛。
为首的白车探出一个脑袋,肥头肥脑的男人不可一世的笑声抢走了所有注意力:“你追不上我的,红头罩!”
飞溅的流弹让阿瑞拉迫不得已闭着眼睛躲闪,要命,一周前她听邻居说在哥谭挣了大钱才从西岸滚到这儿,结果你猜怎么着?来了这儿过后她夜夜都以枪声作白噪音助眠——这帮疯子至今还能在大街上露脸到底是因为地狱满员还是政府部门太废物了。
不合时宜的,任务提示音让她不得不张眼去看。
【遇到一个义警】已完成。
【传教圣典(普通)】
【上面记录着圣树教第一版律条,所有的答案,由神之舌亲自撰写,厚重又实在,迷途之羊最好的帮手……】
就在她分心物品描述时,她听见大提琴音般的引擎声遽然撕裂成抓心的噪音,伴随轮胎噗嗤噗嗤漏气的动静,载具在地板上擦出扭曲的胎印,狂风差点扯掉脸皮,与之接踵的是差点停跳的心脏。
被红头盔打爆胎的白车如同劳死之马尖叫着亘停在帐篷前,司机几乎快要被甩进副驾,一口气还没能呼出去,尾随的机车也紧接失控,它漂摆着撞向白车,就像是即将胜利的斗士给予对手的最后一击!
“噗通!”
以她的教堂作为代价。
当她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骤然蹿起来的火势让众人骨颤肉惊,草地与帐篷成了最佳助燃料,黑烟膛乎其后给天空狠狠来上一拳,淤了一大块儿焦烟。
她的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阿奇气急败坏地在脑子里骂出了代码,刚才还站不稳的金发女性突然攒出无穷的力量,丢下行李箱像个小炮弹一样不要命地冲进火场。
企鹅人捂着脑袋挣扎着要爬下车就被红头罩一把揪住领口拽出窗户,肥胖肚皮半截卡进窗框,像极了被熙熙攘攘挤入罐头里的水滴鱼。
红头罩才气势汹汹刚起了个头,“你”字还没说完,耳边倏忽飞来一个锃亮的物体,重重凿进车门框。定睛一看,斧头砍掉了一半的顶盖,就离科波特的脑袋差了不到五公分。
——“离老娘的家远点!!”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疯女人飞快跑到脸上,杰森与科波特双双因为突然杀出来的斧头愣了半秒,前者刚被吼叫拉回目光,只见她举着一指宽的书将胳膊抡起一百八十度,端正的五官此时此刻因为愤怒挤成狰狞的模样。
“啪!”
书本可以用来做什么?
读,看,摆设。
杰森陶德亲身试验,它用来打人其实也挺疼的。
随着藤蔓状金色光点迸发,壮实的青年被重重打得歪倒在地,脸趴在泥土里,连一点挣扎的动静都翻不起来。
用劲过猛的阿瑞拉为此像个破掉的烂风箱呼哧呼哧喘气。
“就该这么办!”回过神的企鹅人解气地一巴掌拍向车门,窗框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悲叹,“打得好、打得好,你叫什么,先过来拽我一把,我要雇你替我做事。”
他的话仿佛提醒了金发女这里还有个人——疯婆子再次抡圆胳膊。
可怜的企鹅人因为卡在窗户上没办法动弹,他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下场,惊恐万状,企图用威胁利诱的方式策反美杜莎,却丝毫不能浇灭她眼睛里燃起的复仇之火。
“我记住你的脸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呃!”
“我会让你闭嘴。”
她冷漠地补完剩下的话。
浴火汽车发出不善的动静,热辣的火焰把复合金烤得抑扬顿挫,早在火焰吞掉他们之前,阿瑞拉已经将俩个人从火场里抢出。
尤其是这个胖子,她实在想不出这究竟是怎样卡得如此严丝合缝,她不得不拿斧头砍下车门连轴,连人带门一块儿拖走。
根据俩人和棕熊几乎没差的体重,她脑子里闪过数次干脆把包里的木柴拿出来,给他们加把火,争取让他们走得快些,减少不必要的痛苦。
若不是阿奇在脑子里疯狂尖叫着否决,魔音贯耳,她还真有可能化身当代赫菲斯托斯。
于是这就是为什么她蹲在俩具“尸体”旁抱着脸观赏艳光的原因。
平心而论,她自认为自己打得不重,虽说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恐怕吃奶的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