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草案”,谁曾想靳川酒劲上来以后越说越激动,拉都拉不住,什么“一年一飞跃,两年翻两番”这种话都讲了出来。张不周一边笑一边懊悔,早知道就不跟靳川吹那么多的牛了。这人喝了酒简直变了个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在靳川吐在当场以后,张不周借着带他去收拾的理由正好离开这顿吃起来不怎么舒服的酒席。张韬虽然专心听着靳川讲话,可时不时的就会瞪上张不周一眼,搞得他坐立不安。找来陆升和李大嗣,一起将靳川塞进马车,张不周也不嫌弃他满身的味道,跟他挤一个马车,倒是白露有些受不了,跑去了后边那辆。
原本是想回客栈的,只是几人刚上车,就有下人追出来说张韬发了话,叫张不周回府老实呆着。无奈之下只好回到那个距离许府只有不到百米远的国公府。
自有下人去给靳川沐浴换衣服,张不周趁着张韬还没回来,赶紧补觉。昨晚几乎没睡,今日酒席上正襟危坐,精神紧张,此时一放松下来,困得不行。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见有人高喊着公子,很是凄厉。张不周被吵醒,带着满脸的生人勿近走出房门,循着声音来到前院,看清楚眼前的场景,瞬间睡意全消。
陆升和李大嗣两人被脱去外衣,跪在地上,耿彪正拿着鞭子抽打二人。李大嗣死咬着牙,一声不吭,陆升却是每挨一鞭子就高喊一声公子。张不周看的又急又笑,赶忙上前:“耿叔,这是干什么。”
耿彪让过张不周想要抢鞭子的手道:“国公爷的命令,这两个混账带公子你去寻花问柳,还险些让公子身处险境,实在该打。”
张不周挡在两人面前道:“我当什么事,去康乐坊是我的主意,再说也没出什么事,何必动这么大火气。他们两个不久前才挨了一顿打,今天又来,打坏了怎么办。”
耿彪冷冷道:“就是要让他们长长记性,要是再犯错,就不是一根鞭子能解决的了。”
听出他话里有松动的意思,张不周一只手背在后面,作出快走的手势,陆升连忙拉起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的李大嗣,溜之大吉。耿彪也没拦着,张不周问道:“我祖父呢?”
耿彪道:“靳县令醒了,国公爷正在找他问话。”
问明了地方,张不周急忙找过去。他对靳川印象还不错,不知道靳川此时只是醒了还是酒也醒了,要是迷糊中得罪了张韬,恐怕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
张不周到的时候,气氛比想象中要好,除了靳川脸上带有一丝紧张和惶恐,还算融洽。见到张不周,靳川脸上一红,头垂的很低。张韬则是冷哼一声,没理他。
张不周也不出声,在下首找了把椅子坐下,听张韬给靳川训话:“在都安做县令,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辛苦的很。夹在老夫和吴家中间,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你这个县令看似清闲,实则无奈。这次修堤的事情,主持的不错。不过接下来的安排,你因为酒醉说了个稀里糊涂。老夫没有许副使那么聪慧,回头你还是拟个文书上来,等我看过以后再做打算。”
靳川连忙称是。见张韬端起茶杯,靳川意识到自己该撤了,站起身来行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张韬好像突然想起来问道:“靳县令,我记得都安县城,好像没有自己的学堂?”
靳川答道:“禀节度使,正是。北城之中,多为吴家人。吴家有自己的私塾,家学渊源,藏书丰厚,不需要县上的学堂。南城有二公子在私塾教授,庄上的孩子们都在那读书。再加上县里这几年银钱上实在紧张,因此就...”
张韬打断他的话:“兴学读书,教化百姓,是你县衙的职责之一。钱的事,回头一并拟文书报上来,趁着人手足,料也足,就将县学一并建了吧。”
靳川虽然稍有不解,不过这毕竟是好事,高兴的答应下来。
等到靳川离开,堂内只剩祖孙二人,张不周还在踟蹰着如何开口,张韬却先发了话。
“怎么样,昨晚的姑娘,好看吗?”